“這這這是怎麼了?”如蘭把蒸籠交給八角,提步追了上去。
八角眼珠子轉向屋裡,心裡替少爺發愁。他聽人說,夫妻那方面不和諧會影響感情,少爺他不會真的不行吧?
晏長風疾風似的走去前院,跟準備出發的老夫人還有夫人告罪:“祖母,母親,我起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趙氏笑道:“不要緊,時間充足著呢。”
許氏見她臉色稍有不濟,不過當著一家子人也不好多問,“丫頭,今兒的妝很是好看,自然又不寡淡,不像是你那丫頭畫的,是添了新人了嗎?”
晏長風還沒來得及照鏡子,不知道那王八蛋把自己畫成了什麼樣,當然她也不想知道,“哦,祖母,是霽清幫我畫的。”
許氏眼神一亮,“他還有這手藝呢?真好。”她越看越歡喜,想著小兩口這樣恩愛,定然沒事,她放了心,“走吧,該進宮了。”
國公府一行三頂轎子,浩浩蕩蕩進了宮。在宮門口,湊巧遇上了大長公主的車駕。
大長公主的車駕可以進宮,但她在宮外下了車,跟許氏一道往宮裡走。她一邊回頭看了外孫女一眼,“今兒的妝好看,是哪個丫頭畫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是好看吧?”許氏的語氣裡帶著驕傲,“你都猜不到是誰畫的,是霽清畫的!”
大長公主也驚了一下,隨即也笑起來,“他們小兩口倒是恩愛。”
“可說呢!”許氏說,“吃飯要互相等著,誰要是說長風丫頭一句,霽清保管替他媳婦兒說話。”
晏長風心說狗屁,那王八蛋幹什麼事都是有預謀的,一步一步放鬆她的警惕,然後伺機而動,簡直是狐狸託生的!
“話說回來了,你家四丫頭的事如何了?”許氏趁著機會問。
大長公主回頭指著餘氏說:“她娘在呢,我可做不了主。”
餘氏跟趙氏走在一起。趙氏同她套近乎:“我看啊,咱們遲早還得再當一回親家!”
“這我可不敢說。”餘氏笑道,“我那丫頭一門心思玩,今兒一個主意明兒一個主意,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姑爺,橫豎還小,我跟她父親都不著急,再調教兩年再說,免得她出了閣去婆家丟人。”
“你這話我可不同意了。”趙氏說,“文琪那丫頭在我府上的時候可懂事了,我就挺喜歡她的性子,天真爛漫的多好啊。”
餘氏:“真住在一塊她就原形畢露了!”
姚家推拒的意思很明顯,許氏是知道好歹的人,兩次提不成,這事八成就成不了。她朝大長公主說:“也是,年紀太小的姑娘是不適合出閣的。”
許氏第一次求親不成,裴安就知道姚家人的態度了,他知道祖母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今兒年三十,姚家長輩都不在府上,裴安便趁機喬裝去了德慶侯府。他前兩日去非煙閣斥巨資買了一盒護膚膏子,在裡面偷偷塞了字條,然後以裴萱的名義讓鋪子夥計送上門。他約姚文琪在姚家花園子見面,他會扮作花匠上門見她。
他不確定她會不會見他,如果不見,要麼是她沒看見字條,要麼是她對他沒那個意思。可如果見了,就代表他有機會。
姚文琪收到字條之後就一直在糾結。她對裴安是有那麼點意思,可是表姐跟裴萱好像都不看好,爹孃也不同意這門親,說裴安沒錢沒出息,將來幫不上爹的忙。
如果爹不同意,她就不能嫁,不如趁早死了心。可是裴安偏偏又來找她。
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很難抵擋住心儀之人的強勢攻擊,姚文琪猶豫再三,還是跑去了花園子見裴安。她給的自己的藉口是,快些打發他走,免得被發現了。
她來到花園子,一眼就看見了在修剪花枝的裴安,她趁著周圍沒人,招呼他去假山後面說話。
裴安心中狂喜,一見了姚文琪就抓住了她的手,“文琪,我好想你!”
“你做什麼!”姚文琪嚇得心中狂跳,她做賊似的私下張望,“你快走吧,侯府裡的守衛可嚴了,你要被發現就死定了!”
“為了見你一面,我死了也值了!”裴安執拗道,“不瞞你說,我一向清高,如果別人看不上我,我是不會妥協的,唯獨對你,我認了!”
姚文琪的心砰砰直跳,她壓抑著急促的呼吸,“你,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別費心了,我,我走了。”
“你心裡有我對嗎?”裴安拉住她的胳膊,“你心裡有我,既然咱們兩情相悅,就沒有不成的事,你等著我,我會讓你父親同意的,但你在這之前不能答應嫁給別人,行嗎?”
姚文琪的心已經快從喉嚨裡蹦出去了,她現在無法思考,只是為了離開這裡本能地答應著,“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裴安得了她的回答,心滿意足地鬆了手。
除夕祭祀無聊透頂,晏長風藏在表姐姚文竹後面偷偷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