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將汗血馬的事告訴了裴二,惹得這貨笑了半天。
“哎,我賠了一千多兩你笑成這樣合適嗎?”
裴修是在想,二姑娘居然也有叫人坑的時候,他喜歡發掘她的另一面,那些不必事事爭強,事事算無遺策的一面。
“夫人莫氣,誰坑了咱們,討回來就是。”他清了清嗓子,正經道,“回頭我叫兵馬司的同僚幫忙留意一下,不過恐怕得年後才有訊息。”
這種事不是一朝一夕的,想急也急不得。
轉眼到了年節,元隆二十二年即將到來。
國公府今年的年要比以往講究,因著老夫人在府上,一切禮數都不能缺了。
如今是秦惠容管家,一應事宜皆由她來操持,除夕前幾日,管事跟賬房日日往她屋裡跑。
器物房管事:“世子夫人,這月的預算什麼時候能撥啊,沒有銀子什麼也辦不成啊!”
園子管事:“老夫人前兩日說了,年節園子要好好佈置一番,要有生氣兒,得快些去買一些盆景花景的什麼的,不然趕不及栽種了。”
廚房管事:“老夫人點名年夜飯裡要有江魚、嫩筍子、螃蟹,這些東西得提前花錢置辦,再晚了就買不到了。”
秦惠容管家,還是延續了二少奶奶的方式,放權給各位管事,她為了拉攏人心,每月每人漲了一兩銀子的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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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倒是不錯,大家做事都挺認真盡心,看起來似乎跟二少奶奶管家的時候沒什麼不一樣,還因此得了趙氏的誇讚。
可是,秦惠容手頭沒錢,年底府裡是有一些進項,可是有六七成都補了虧空,還有一部分還了晏長風的賬——是老夫人做主讓還的,她老人家知道二少奶奶自掏腰包給國公爺辦壽,將趙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如此一來,進項所剩無幾,根本不夠過年節的。
府裡沒錢,管家的秦惠容就要想辦法,因為趙氏一年一年的就是這麼過來的,缺錢的時候自己補貼,有了錢就收回一些來,不過多半也收不回來就是,因為虧空每年都在加大。
可秦惠容沒錢,她嫁妝是不少,卻基本都補貼了裴鈺,還有一部分供給了弟弟秦淮義,根本拿不出多少。
“幾位管事,預算我會盡早撥的,最遲不超過明日。”秦惠容有心表現,人前表現得十分從容,“還請各位盡心,這個月我一定不會虧待了各位。”
送走各位管事後,裴鈺又回來討錢:“小容,借我三千,我得出去應酬一下,另外,得給兵營裡的兄弟發點年貨。”
秦惠容順從點頭,“世子爺稍等,我這就去拿。”
“為難你了小容。”裴鈺也覺得過意不去,“等我手頭寬裕了,一定還你,你最近管家可還順利?”
“世子爺跟我說這些豈非見外了?”秦惠容將銀票交給裴鈺,“咱們夫妻一體,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管家也挺順利的,您放心就是。”
裴鈺捏了捏她的下巴,“我就說小容不比那女人差,若是有什麼難處就跟母親說,家裡沒錢也儘管找她就是,咱不能管個家把家底兒掏空了。”
秦惠容笑了笑,“知道了世子爺,您去忙吧。”
裴鈺走後,秦惠容收了笑,她如果去跟趙氏要錢,怕是再也沒有管家的可能了,她無論如何都要將國公府握在手裡。
秦惠容隨後離了府,乘馬車去了秦淮義所在的小院,找到趙權說:“摺子錢的事可有眉目?”
趙權:“世子夫人放心,都辦妥了,不過利息可能高點,您短時間內要這麼多銀子,這也是難免的,我儘量幫您談了,要兩分利。”
兩分利,秦惠容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這也太黑了!
可她現在著實沒了法子,再黑也只能借。
她咬牙道:“行吧。”
“姐!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利借這麼高的債!”秦淮義站在門口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父親留給你那麼多錢,你怎麼會這麼快都花光了?”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秦惠容一點也不希望唯一的弟弟陷入這些事情裡。
“那你說我該過問什麼?”秦淮義眼睛泛紅,“你從小就只會與我說這種話,讓我安心當主母的兒子,讓我安心讀書,考取功名,建功立業,自己卻受盡欺負,你有考慮過我是怎麼想的嗎?如今家敗了,我功名沒了,成了個只會靠你養著的廢物,你又來跟我說這樣的話,那你告訴我,我現在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就是當個什麼也不過問的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