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甚濃,晏長風領著裴萱還有姚文琪去了上次與裴二吃茶的茶樓。
這兩個姑娘不常在外面吃茶,姚文琪還好些,裴萱是有些放不開。
“嫂子,咱們去喜樂院多好啊,來街上的鋪子總覺得怪不得勁兒的。”
“沒關係的枝枝。”姚文琪拉著她的手往樓上去,“咱們花錢喝茶,也不礙著誰,你瞧,那不是也有個婦人來麼?”
晏長風聞言朝門口看去,是有個年輕婦人進來。
“誒,這不是……”裴萱見過這個婦人,“這是李家的庶小姐,我之前見過她的。”
“哪個李家?”姚文琪一時沒想起來北都貴族哪家姓李。
“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裴萱解釋說,“她父親是個五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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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姚文琪不認識,在北都,低於二品的基本混不到姚文琪的圈子裡。
“我聽說她如今好似是跟了兵部尚書。”裴萱道,“聽說蠻受寵的,也算是高嫁了吧。”
晏長風聽著沒當回事,待上了樓,等茶水的功夫,她冷不丁從窗戶裡看見了一輛頗為眼熟的馬車停在了樓下,這才上了心。
她記得這馬車,上次來喝茶就看見過,沒想到又碰見一次。她注意著馬車裡下來的人,這人穿戴樸素,氣質文雅,不是秦惠容又是誰。
居然是她?
她來做什麼,堂堂宋國公世子夫人,出門就這排場?
如果她單純是來見兵部尚書的小妾,用得著跟做賊似的?
與晏長風所在雅間相隔兩個屋子,兵部尚書馮章跪坐矮几前,詫異地看著進門來的宋國公世子夫人。
“怎麼回事?”他看向身邊的小妾李氏。
李氏嬌嗔著解釋說:“老爺先別生氣,這是我的閨中姐妹,上回啊她與我說,說有件事關老爺前途的事,想與您當面說,我一聽就嚇壞了,想引薦她與您見面,可又怕您不同意,這才出此下策的。”
“馮大人莫要怪迎迎,她只是擔心您。”秦惠容徑自坐在馮章對面,朝馮大人莞爾一笑,“迎迎,你先去隔壁坐一坐,我有事單獨跟馮大人談。”
李氏聰明,知道有些事不知道為好,“老爺,那我就先出去了,談完了讓丫頭喚我回來。”
馮章沉著臉笑了笑,沒吭聲。待李氏下去,他看向秦惠容,“世子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別這樣有敵意馮大人,我是來談合作的。”秦惠容一邊給自己斟茶,微笑說,“我家世子對馮大人神往已久,一心想結交,可是苦無機會,我看在眼裡就想幫他解憂,我一個婦道人家,只能走內宅的路子,冒昧唐突,還請馮大人莫要怪罪。”
馮章位高權重,想拉攏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宋國公世子夫人的來意,只是吃不准她是哪一頭的。
若按著秦惠容的出身,當是為太子而來,可她現在是宋國公府的人。宋國公一向中立,就算他也有了站隊傾向,也不能確定是哪一方。
“若是私交,我自然歡迎。”他客氣道,“若是結黨營私,就莫怪我不給世子夫人情面了。”
“馮大人正直無私,我十分佩服,只是坐到馮大人這個位置,有些選擇是遲早的不是麼。”秦惠容莞爾,“就像當年您做選擇一樣。”
馮章神色一變,警惕地看著秦惠容,“你這話何意?”
秦惠容不答,兀自說:“人為了自己的前途,不得以背叛朋友,陷害忠良,對得起自己家人,但又對不起良心,確實很矛盾,想必當年馮大人也是十分艱難地做出了抉擇對麼?”
馮章勉強維持住鎮定,他不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婦人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但能從她的話裡判斷,她一定掌握了證據,否則不會這樣篤定地過來跟他談條件。
“你想讓我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