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另一個道:“我早說讓你把那個鬧騰的放了,她一看就是貴女,肯定不是咱們要的人,果真是個累贅!”
“你懂什麼,貴女才好,剛好訛一票。”
車伕罵:“我看你是讓屎尿堵了腦子,北都的貴女那是能碰的嗎,別錢沒訛著,小命先丟了!”
這車伕的嘴八成是開過光,話音剛落便見一黑衣男子從天而降攔在路前,馬被驚得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抬起,險些將車伕從馬車上甩下去。
黑衣男子正是白夜司司夜吳循,他奉聖命來輔助找尋德慶侯府的姑娘,方才發現這馬車有異樣便跟過來,剛好聽見車伕那番丟小命的言論,於是斷定,馬車裡定是侯府貴女。
“人交出來,饒你們不死。”吳循站在發瘋的馬前面不改色。
馬車裡認定姚文琪是個累贅的那位頗有決斷,聽聞人家找上了門,當機立斷把姚文琪抓過來丟了出去。
“好漢饒命!這女子還給你們,我們一根汗毛也沒碰她!”
吳循看準了被丟出來的女子正是姚文琪,當即飛身過去將人救下,他救人的工夫,車伕拿鞭子狠抽馬屁,竟是鑽空子跑了。
可今日是上元節,街上人滿為患,哪怕是平民區人也不少,那馬車根本走不快。
晏長風看準了機會,直接跑跳上了馬車。
她方才看見馬車搖晃的時候就斷定姚文琪跟裴萱在裡面,正要跟上就發現了黑衣男子。她見黑衣男子是來救人的,於是沒有輕舉妄動,可誰知道他只救下姚文琪便不再管了。
要麼是他不知道裴萱在裡面,要麼是他只奉命救一個。
晏長風自後跳上馬車,一把拽下車簾子,往裡一看,果然裴萱在裡面。
馬車上的混混本來以為逃過一劫,誰知道不聲不響又來一個,登時頭皮發麻。
不過他們發現上來的是個女子,立刻又不怕了,一個女人而已,看著也沒多厲害,不比剛才那煞星似的男人。
可誰知這看起來沒多厲害的女人竟是連句狠話也不先放一放,上來二話不說就將一個混混踹下了馬車。
“哪來的娘……哎呀!”
另一個只來得及蹦了幾個字就捱了晏長風一記窩心腳,半個身子被踹出了車窗外。
晏長風又補上一腳,將人從窗戶裡踹了出去。
她乾淨利索,上車不過幾個彈指就幹掉了兩個混混,裴萱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只剩下目瞪口呆。
“枝枝,沒事吧?”晏長風給裴萱拿掉嘴裡的破布,解了捆綁。
“我沒事,雪衣姐,你好厲害!”裴萱激動不已,一時都忘了自己今晚的遭遇,“怪不得文琪剛剛跟我使眼色,原來是你來了。”
“先不要說這些,你在馬車裡好好待著。”
晏長風從窗戶出去爬上車廂頂,然後縱身一跳,對著車伕的腦袋狠踹一腳。那車伕早聽見車裡的動靜,有所防備,閃身避開了這致命一腳。
緊接著他揚起馬鞭甩向車頂。晏長風微微閃身躲開,同時徒手奪鞭。
那混混這輩子沒見過如此生猛的女人,驚訝之下失了神,鞭子就這樣被對方奪了去,然後下一瞬,他就體會到了馬屁股的艱難。
那馬鞭抽在身上的滋味怎麼說呢,如果讓他來拉車,這一鞭子下去估計也能一口氣跑二里。
真他娘疼得不想活了。
混混決定放棄頑抗,反正今日的買賣已經做不成了,保命要緊,但晏長風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想跑?”晏長風勾起唇角,那笑意讓人腳底生寒,她用馬鞭纏住車伕的脖子慢慢勒緊,“你擄人的時候就該知道今日跑不了,說吧,誰讓你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