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明白也不太明白。
如今太子與秦王龍虎相爭,今上態度意味不明,太子需要招攬更多的支援這一點她明白。不明的是,外祖母既然信了法印大師那套死而重生的說法,就該從大姐的遭遇裡猜到,宋國公最後支援的未必是太子,或者說,乾脆從一開始就是陽奉陰違。
總之,宋國公這個支撐靠不住。
既然靠不住,何苦再搭上一個外孫女?甚至是一個晏家?
要麼是大長公主未知前世全貌,還想再賭一把,要麼就是她還有其他打算。
當然,這不重要,因為晏長風已經單方面不相信宋國公的操守,此人是敵非友,不值得賠上一個晏家來與大長公主去賭。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她計劃在成婚前先戳破宋國公中立的嘴臉,到時候外祖母沒有了再賭的可能,這場婚事自然就作罷了。
“我明白的外祖母,我說了,您讓做什麼我聽命就對了。”
大長公主滿意地笑了笑,“既如此,回頭挑個吉日就把你跟裴鈺的婚事定了,之前信中我沒細說,我得知你大姐的事情後,當即便去裴家取消了你大姐與裴鈺的婚事,本來再訂你與裴鈺的婚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宋國公與他夫人很是看重與晏家的聯姻,說不能怠慢了你,定要另挑吉日再昭告天下。”
晏長風心中一怔,敢情這老太太早就開始試探她了!
母親一直擔心外祖母讓她替嫁,替嫁與取消婚事重新訂婚,雖然都是嫁,意義上卻很不一樣。前者是她代替大姐嫁,是替代品,成全大姐的名而犧牲了她的名,後者才是名正言順的婚配。
事關女兒家的名聲,外祖母明知道母親一定會擔憂,為何不直接說?
恐怕並非是信中不便細說,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先取消婚事,她是先去信的揚州!
倘若晏長風主意大不情願嫁,就證明她不聽話,不好把控,那麼最終嫁入裴家的可能還是大姐!
晏長風心裡忽然有些悲涼,她一直以為外祖母疼愛大姐,曾經還勸母親相信外祖母不會坑自己的外孫女,如今看來,大姐不過也是一顆棋子而已,或許是有疼愛的成分不假,卻終抵不過權益。
“一切全憑外祖母定奪!”她的態度越發堅定,是堅定了不能任憑擺佈的心。
“好孩子,你一路奔波,且先下去換身衣裳歇一歇。”大長公主態度越發和善,“就住你母親出閣前住的院子吧,我已經叫人給你收拾好了。”“多謝外祖母費心了。”晏長風朝她齜牙笑了笑,“那我先退下了,回頭再來看您。”
“去吧,注意點言行。”大長公主和顏悅色地看著她。
目送晏長風出了門,大長公主才收了笑,朝身邊的厲嬤嬤說:“你說的沒有錯,這孩子膽大有腦子,能比長鶯成事些。”
厲嬤嬤點頭稱是,“只是要委屈了她嫁給那樣一個人。”
“沒什麼好委屈的,嫁給什麼樣的人,全看自己怎麼拿捏,沒本事的自然委屈,有本事的便不會委屈。”
厲嬤嬤點頭,“還是您看得透徹。”
晏長風由府裡的丫頭引著去往母親的竹芳園。竹芳園是距離世安院最近的一處院子,只因姚氏受寵,在府裡的地位高於兩個哥哥之上,一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經過一道曲廊,在將要到竹芳園時,忽聽見姚文媛在訓斥人。
晏長風眯眼看去,不算寬的廊道上站了兩撥人,一面是姚家的幾個姊妹並幾個丫頭,一面是自己的人,而正在被訓斥的是她的小丫頭如蘭。.caso.
“到底是小門小戶裡教出來的,連個路也不會走,不知道見了主子要避讓嗎?”
如蘭捂著一半臉跪在地上哭著道:“姑娘您講講理,我是讓了的,只是咱們兩邊遇上了,我們東西多,避開了也不剩多少地方,要麼您跟幾個小姐委屈些走個窄道,要麼小姐們先避一避,等我們走了您幾位再走,可您都不願意,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聽聽這伶牙俐齒的。”姚文媛跟身邊的姐妹說,“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丫頭,一樣的沒大沒小,我頭回聽說要讓主子避讓的,走窄道也不是這麼個走法,你們這些破木箱子那樣尖銳,劃破了劃傷了算誰的?”
“是啊,我這才換的新裙子呢,可不想勾了絲!”一個年紀小些的姑娘說,“二姐還是叫他們避開吧。”
“你可聽見了?”姚文媛對如蘭說,“抬著你們的箱子退出去,要麼就先丟到外頭花園子裡,你們自己選吧。”
喜歡公府貴媳請大家收藏:()公府貴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