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心有所動
“停——”莫東籬做了個讓他閉嘴的手勢,義正言辭板著臉:“紀舒宴,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我都發高燒昏迷不清……”
“我沒有趁人之危啊,我是蒙了眼睛的,也猜想你是說胡話,並沒有應承什麼,可是你突然拽住我發狠的親我,還咬了我舌頭……”
轟——來道天雷將這厚顏無恥的人劈了吧!
莫東籬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紀舒宴面前,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又羞又氣:“你,不許再提。”
紀舒宴點點頭,仰頭望著莫東籬,眨了眨眼,舔了舔嘴唇,溼潤的舌尖劃過莫東籬的手心猶如被電擊了似的,怔了怔,隨即向後跳開,狠狠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紀舒宴,你有病呀!”
“是有病,莫東籬,你說,一個人,自己吃自己的醋,是不是有病?”
紀舒宴忽然嘆口氣,惆悵的說:“其實,做嚴副官的那些日子我最開心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以嚴副官的身份跟著你,哪怕只在你的身邊,只要你開心就好。
可是,我大哥身體孱弱,一年內七八個月臥床不起,我爹早年戰場上落下一身的病,若可以,誰願意天天風霜刀劍的過?
可是我們身後幾十萬的護國軍怎麼辦?每一個士兵身後是一個家庭,我們撂挑子不幹了,那幾十萬個家庭怎麼辦?
若當政者清明也好,可偏偏爭權奪勢的你方唱罷我登場,這樣的當政者,我又怎麼放心將他們的生命安危都交出去?
阿籬,我肩上責任太重太重,又沒辦法推卸,所以,我只能羨慕,嫉妒那個被你喜歡的‘嚴副官’。
阿籬,你說,我該怎麼辦?”
紀舒宴望著莫東籬,好像真的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一個無藥可治的病症,就那麼巴巴的望著你,既害怕又期待,彷彿是醫生,你是法官,他的生死存亡,他的餘生喜樂,全被你拿捏。
“可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莫東籬動容之後這麼一想,便也沒忍住脫口而出。
“怎麼沒關係?”紀舒宴突然站起身,莫東籬被他突然的專注驚悚的向後一退。
紀舒宴目光深深的凝望莫東籬,彷彿要將她這個人吸進去:
“你我自小有婚約,這麼多年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浪蕩公子挑花了眼,才會在別人當爹的年紀還不娶妻,事實上,我一直在等我的小妻子長大。”
紀舒宴此時已經走到莫東籬的面前,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認真的說:“東籬,我們結婚吧,我會對你好,會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愛你。
東籬,我不知道你在林子裡那些話是否發自真心,但我卻當真了。
你對我的霸道,佔有,說過對我負責的話……”
又來了又來了……
莫東籬捂著紀舒宴的那張令她羞憤的嘴,推著他向後,生怕在門口被人聽見,陡然,紀舒宴向後落座時一隻手攬過她的腰,開啟雙腿,莫東籬便撲到他懷中,準確無誤的,牙齒磕到他的嘴唇。
紀舒宴立刻疼的吸了口氣,莫東籬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就看到紀舒宴唇瓣破了,都出血了。
“你,你沒事吧……我去給你找棉花沾沾血。”莫東籬說完落荒而逃,回到自個兒房間,雙手搓著發燙的面頰,一顆心如同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似的。
她真是又驚又嚇又羞又氣,跟紀舒宴呆了不到一個小時,感受了十幾年來所有的情緒變化。
莫東籬趴在軟褥子上滾來滾去,為何,她聽到紀舒宴說羨慕自己假扮的‘嚴副官’,說那些不得不扛著的責任,她不由得心軟了幾分。
重新回想著他所說的那些話,忽然沒那麼抗拒紀舒宴了。
管家這會兒功夫已經辦好了阿蘭的事,聽說自家女兒偷盜要警察局,立刻哭著求著,倒不是有多心疼,坐牢了,她們豈不是人財兩失。
於是,管家又提出去督軍府的事,說大少夫人念舊要用阿蘭,只是督軍府只用死契。
兩夫妻高高興興將女兒賣了一百塊大洋,一直在窗外聽著的阿蘭不但沒有感到難過,反而暗暗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