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此一世彼一世
莫東籬被耀眼的光包裹著如同一個光球被扔進浩瀚宇宙,身體彷彿要被撕裂,記憶中的人物越來越模糊,她只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名字——莫東籬。
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身處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想起身,渾身像散架了般疼痛難忍,我這是在哪裡?
猶記得,她是海城百麗門‘歌后’的助理,好像混的挺不錯的樣子,至於為什麼傷成這般,她著實想不起來。
渾渾噩噩中,腦海中閃過許多陌生的畫面。
她看到一個穿襖裙的少女拽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哭求道:“阿籬,你快走吧,再遲來不及了!”
阿籬猶豫不決:“可是,我這般走了,娘怎麼辦?”
“你放心,師孃那裡我去說,你這些年留洋在外,紀家人沒見過你的樣子。我願意替嫁,以報答師孃的養育之恩。”
那少女說的情真意切,讓對面的少女面露感激之色,可是莫東籬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的清楚,那少女的殷切期望,還有厭煩的神情。
“瑛姐姐,這怎麼可以?你不是說紀二少凶神惡煞,對俘虜濫用私刑,又風流好色……”
叫瑛子的少女看了眼天色,一邊推搡著一邊說:“雖說是那般,可是我曾救過他妹妹,所以他不會為難我的……”
“可是……”那‘自己’似乎覺得不妥還在猶豫中,襖裙少女卻將她推推搡搡進了小角門。
門外有輛黃包車候著,襖裙少女和車伕將她推搡上去,一邊叮囑:“你放心,那是我遠方表姨,你暫避幾天,等這邊塵埃落定,我自會通知你回來!”
畫面一轉,莫東籬看到那個襖裙少女跪在一中年婦人前,哭求道:“師孃,如今之計,就讓瑛兒替嫁過去,總之那紀家沒見過阿籬妹妹,也未見過瑛兒。”
“這怎麼可以?”婦人淚眼婆娑的喃喃道。
“可是阿籬說了,若要她嫁,除非她死,師孃也曉得阿籬的脾氣。可是紀家那邊如今擁兵自重,多少世家被抄沒了,他們,惹不得呀!”
莫東籬就要鼓掌了,這個女孩兒簡直是個影后級人物,她不免對單純的‘自己’暗暗擔憂。
果不其然,她再次看到‘自己’實則被賣進了青樓,逃跑了幾次,那老鴇因著‘自己’的相貌身段,只將她打了十鞭餓了兩天,揚言若她再不老實,便毒啞了她。
這時單純的‘自己’方知,原來她那個師姐將自己賣去了百里外的彭城。
她要佔著莫東籬的名字成為莫二小姐,嫁到紀家做少奶奶!
老鴇看她乖了,便挑了個紅牌給她授課,而她再一次趁機逃了,她遠遠看到橋上駛過一輛車張開雙臂攔住了。
當她看到一身軍裝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彷彿見到了救星,可是,當那個男人摘下帽子,居高臨下的問了一句話時,就連身在局外的莫東籬,都想要轉身逃離。
他的臉呈在昏暗的光線中,嘴角掀起一抹興味的笑,彷彿逗弄著一隻無處可逃的小老鼠。
“莫二小姐,還逃麼?”
‘還逃麼’三個字若只是讓她心神一顫,而身後追來的青樓打手,低頭哈腰的一聲‘紀二少’,便徹底摧垮了莫東籬。
她不敢置信,不明白這場陰謀中他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只覺得他的笑陰沉又可怕,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在紀二少剛跨開一步時縱身跳下冰冷的彭江。
莫東籬幾乎感受到了那冰冷刺骨的無助,即便在嗆水的暈厥中,她還是看到了紀二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