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宴最後一次俯首，眼中，只有莫東籬看得出的擔憂，他問了句：“小姑姑，如果現在你說出來，我會跟將軍閣下保住你。”
莫東籬冷笑，只罵了句：一群喪失人性的瘋子！
紀舒宴直起身，站在醫生旁邊，看著他操作儀器，囑咐了句：儘量不要早晨損傷，她對我們有用。
於是，醫生按下了按鈕，在她耳邊一直問一個問題。
“你是什麼身份，代號是什麼？”
起初，莫東籬渾身顫抖，似乎很是痛苦的掙扎，可是她越掙扎，旋鈕的開關調的越大，從她嘴角冒出一串泡沫。
紀舒宴雖然在儀器上做了手腳，但此刻他真的看不下去了，就在這時，掙扎的人平靜下來，回答了一句：
我是軍統的人，代號‘妖狸’。
聞言，紀舒宴立刻手寫問題，醫生按著他的每一條問題問下去，最後得到了訊息讓石井川振奮不已。
莫東籬承認了明寶樓那晚的人是自己，她和韓丹碧隸屬於兩個小組，是合作關係，並非上下級。
她的上司不是靈蛇，而是冥狼。她知曉的，冥狼一直潛伏在軍政廳，代號血蝠。
他們是同一個人。
她是在來海城的路上遇到軍統的人，在他們的授意下，沒有答應肖陌塵去海外留學，而是選擇潛伏在肖公館。
當問起冥狼的長相時，莫東籬說他每次都蒙著面，從未見過真面目。
再問下去的時候，莫東籬突然咬住了舌頭，紀舒宴連忙讓醫生關掉儀器。
他一頭汗的走到隔壁，建議石井川，這個莫東籬不能出事，他們或許，可以用她為誘餌。
如今反正她都招供了沒有再翻工的機會，並且，紀舒宴提醒石井川，莫東籬其實有軟肋，便是肖浥塵和她的兒子。
他希望有自己去威逼利誘，一定會有效果的。
石井川答應了，立刻安排醫生對莫東籬進行急救。只是，他對著紀舒宴的背影，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肖浥塵再一次找到特高課的時候，石井川將供詞放到他面前，讓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露出驚恐的神情，連連說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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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閣下，我要見我的妻子，我要看看是不是你們利用酷刑逼供，我要當面問清楚。”
“好，我讓你們見面。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若想你的妻子或者，最好能勸服她配合我們。
否則，我們會跟她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一一審訊，包括肖二少。
你應該明白，不管你有權有勢，只要沾軍同共，不會有人替你出面。”
肖浥塵幾乎搖搖晃晃走到了依舊見莫東籬的那間房間，她半躺著，手上打著點滴，面上無傷，只是消瘦了很多，望著肖浥塵的目光，略顯呆滯。
“阿籬……阿籬，對不起，讓你受苦了。”肖浥塵抱起莫東籬，放聲痛哭。
他深知紀舒宴的會對東籬有些傷害，但是看著紀舒宴信誓旦旦說過決不讓她有事，他便也放心了。
縱然想過她定是受了折磨，卻沒想到他們將他的小女人折磨成如此模樣。
莫東籬呆怔了片刻，垂下眼睛望著為他痛苦自責的男人，心裡暖暖的，恨不得抱住他，告訴他，自己並不是他所見的這般虛弱。
身體損傷是真，但行動不便，還需要偽裝。
“你走吧！”
半響，莫東籬吐出三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