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浥塵，我是女人。
“我知道啊！我又沒有好男色的怪癖。”
我是這個意思嗎？莫東籬悶悶的想，護花使者什麼的，不都是男人要做的？
想到這裡，莫東籬甩甩頭，她這是怎麼了，居然矯情了。
這些年，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需要一個男人來扶持。也沒想過依靠男人，得一方庇護。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大概，最近習慣了每次受傷都會有肖浥塵在旁邊。
可是，不經意間，總會想起林姮那張我見猶憐的面孔。那是一個，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升起保護欲的女人，偏偏嬌柔的女孩卻又敢和家族因為守信而鬧僵。
她不知道肖浥塵遇到林姮，自小有婚約的表哥遇到林表妹，會生出怎樣的情愫。
莫東籬從沒有自卑過，甚至在林婉，或者周幼婷面前都不曾自卑過。
可是面對林姮的時候，看著她用流利的法語交談，看著她身上進步青年和大家閨秀混合的氣質時，不免自慚形穢。
就算在港城的時候被總督千金艾琳當著眾人的面問她：你畢業於哪所大學的時候，她都沒有感覺到難堪。
縱然，如今的‘名牌大學’會給上流女孩子鍍一層金，但是她不會因為沒上過正式的學校，沒有正規學校的畢業證而輕賤自己。
但是今日，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身助理服都是那麼的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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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浥塵察覺到莫東籬今晚的情緒反常，她好像又回到了山城時那個將真實的自己包裹起來，強顏歡笑的小女孩，又似乎回到到了海城初見時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阿籬，你怎麼了？”
回到車上，肖浥塵收了玩世不恭，認真的詢問。
“沒什麼。捷徑並不好走，趁著眼下路途平穩，你先睡一會。”
原來，這就是她將自己推進後排座位的原因。
肖浥塵乖乖的閉嘴了，就在後排躺著，卻一直打量著莫東籬的側臉，暗忖她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又將全身的刺亮出來？
他沒有繼續問話，是因為他太瞭解莫東籬了。他們已經不是最初的關係，若自己繼續以前那般強硬或者動粗，只會將她越推越遠。
算了，回家後一定要找顧笙瞭解，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鬧情緒。
肖浥塵這兩日為了今天的計劃籌謀也是疲乏了，他知道自己回去又要挨訓。
用屍首暗度陳倉是他的主意，一開始他就想好了故意和清鄉隊發生衝突，雖然有些小偏離，到底也算是順了自己的心意。
閉上眼睛的時候，肖浥塵腦海中浮現那五個工人的臉，他居然第一次，對自己利用無辜之人的死感到挫敗感。
這大概就是自己和大哥最大的區別吧！
大哥不會動輒就拿無辜人性命，而對於自己來說，只要完成任務，犧牲算什麼。
反正這個亂世，平民百姓的性命猶如螻蟻，但凡有點權勢或者穿身黃皮子都能踩一腳。
他們為了抗日奉獻自己的生命，難道不是氣得其所麼？
今日，肖浥塵無論想出怎樣的藉口，他心中，還是隱隱的有了感觸，第一次，反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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