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加賀停下腳步，不太懂莫東籬這番話的用意。
莫東籬便將自己在特高課被捕後的審訊說出來，然後問宮本：“宮本君，現在你給我評評理，肖浥塵連田島課長都敢招惹，我若嫁給他，出門還不被人給打黑槍。”
宮本加賀聽完愣了半響，突然笑出聲。
若說以前還對田島雲子有半分作為軍人的敬佩，今日他卻覺得格外的諷刺。
一個既想要至高無上的軍中榮耀，目空一切自以為‘帝國棟樑’標榜自己，卻又想著得到最優秀男人的青睞。
難道她從不知道自己身上散發的並非女人的芬芳，而是來自審訊室的惡臭血腥味？
他如此想著居然當著莫東籬的面說出來，還湊到她臉龐嗅嗅，感慨道：“女人，風情萬種該是韓小姐那般，而英姿颯爽嬌俏玲瓏該是莫小姐這般。你們中國人，總會說‘女人如花似玉’，我十分的贊同。”
莫東籬淺笑：“宮本君對我國詞藻信手拈來，可見是真喜歡。可惜，你這樣的好人，馬上就要回國了。我真希望貴國越來越多的人，能對我們像你一樣的友好。”
宮本加賀的目光落在探照燈後黑黝黝的夜空，沉重的說了句“會的。”
他送莫東籬去了肖浥塵的病房，自己去調查那個醫學院教授的事。
肖浥塵穿著病號服半躺著，手中翻著紙牌，聽著曲調傷感的日本曲子。
莫東籬皺皺眉，取出唱片，打算重新換一張，肖浥塵嘆道：“全是日系曲子，不用換了。”
看他懨懨的神情，莫東籬想著今日醫院的變故，又想著放進口袋的東西，試探道：
“外面那麼大的動靜，你倒心閒。”
“管我什麼事。這裡是軍部醫院，又不是肖公館。怎麼，你剛巧撞見？嘖，你不會那麼倒黴？”說著，往門外看了一眼，莫東籬立刻明白，晦氣的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沒說後續田島雲子的事。
“是日本軍官？”
“嗯，我聽田島雲子說，好像是個少佐。”
“少佐？自己人還弄出那麼大動靜，我還以為是什麼抗日分子呢！小東籬，給我削蘋果。”
肖浥塵不屑的轉了話題，好像不怎麼感興趣。
莫東籬便坐在他旁邊削蘋果皮，等削好了他又嚷著要她喂，莫東籬不要，他就扶額喊頭疼，沒法子，便一塊一塊的喂他吃。
肖浥塵吃完最後一口卻捂著嘴巴吸氣：“不小心咬到刀尖了。”
“怎麼不小心！”莫東籬連忙俯身去看，卻被他一下子抱住翻身壓倒在病床上。
“肖浥塵——”
“阿籬，想你了……”肖浥塵立刻又附耳輕聲道：“有人偷聽，配合一下。”
“田島……”莫東籬想著總不會是宮本加賀的人，肖浥塵嗯了聲，還未待她應允，便吻上她的香唇……
配合，不是需要弄出點推拒的聲音來？或者竊竊私語？
莫東籬的想法很快拋到腦後了，肖浥塵的吻激烈而又綿長，讓她渾渾噩噩處於缺氧狀態，只覺得陷入綿軟的棉絮中，無法動彈。
外面探聽的人等了一小會兒聽不到動靜，便輕輕推開門縫，卻瞧見香豔的一幕，喉頭一緊，即羨慕又嫉妒，無聲的咒罵一句，回去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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