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雨哥。”
莫東籬淚中帶笑,兩人輕輕擁抱,如同多年未見的兄妹,只有相見後的歡欣,慶幸。
魏宸雨告訴莫東籬,真正的李鬼是他的隊長,一年前中了流彈,不幸感染犧牲。
因為李鬼在這一代的影響力,他便成了第二代‘李鬼’。
在羊城,他的身份是白石友的養子,白石仁見,日商民辦中學的教員。
原來,白石友夫婦年輕時期來到這裡,他們深深地眷戀這片第二故土,並不像同族那般凶神惡煞,反而同華人般對侵略者充滿了敵意。
他們真正的養子是魏宸雨的同學兼戰友,後來在北方戰場上犧牲,魏宸雨帶著他的骨灰來到羊城。
此時白石友已病逝,年邁的白石夫人便做了魏宸雨的掩護,因此,魏宸雨便請求上級留在了羊城,替這裡的游擊隊做內應。
因為肖浥塵在日本時見過白石仁見,所以上次魏宸雨去港城時一眼便認出了他。
“所以,肖浥塵來羊城,你們商量好的?”莫東籬擔憂的問了句。
畢竟,從今日的突發狀況,可以看得出日軍做了部署,要麼是他們露出了可疑行跡,要麼,是出了叛徒。
魏宸雨搖搖頭,他說這次相見是突然決定的。
是肖浥塵聯絡到自己,說是要經過羊城,給我們帶了些盤尼西林和奎寧。
說到這裡,魏宸雨聲音悲愴,多少戰士沒有死在敵人的刺刀炮彈下,而是死在了瘧疾和傷口感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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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海城,羊城幾乎在日軍的掌控之下密不透風,食鹽、藥物幾乎比黃金更稀缺。
很多戰士需要手術,截肢,沒有麻醉藥只能生生忍者……
剛開始,他會因為戰友的犧牲而痛苦,憤怒。可是,當見慣了無時不刻的犧牲,只會想要更加強大,想要更加堅定的和敵人鬥爭到底!
沒有痛苦的嘶吼,沒有悲憤的激昂,魏宸雨的身上,再也見不到過去富家少爺的嬌貴稚嫩。
他的眼睛通紅,放在桌上的手背凸起青筋。
莫東籬掌心包裹著魏宸雨的拳頭,緩緩道:“宸雨哥,無論如何,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魏宸雨淡然一笑:“我會的。好了,說說你吧,莫大經理!”
“我?”莫東籬訕笑一聲,嘆口氣道:“我依舊沾著你和慧姨的福氣,在肖大哥的庇廕下過的挺好。”
“你和二表哥……”
“沒有,我和肖浥塵真不是外界傳言那般。”莫東籬說的有些急切,看到肖浥塵揶揄的笑意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尷尬。
“你看你,都急紅了眼。”魏宸雨沏茶遞給莫東籬,坦然道:“其實,看到你們在一起,我一點都不奇怪。”
“為什麼?”
莫東籬下意識問出口。
魏宸雨的目光緩緩挪到窗欞,望著黃昏下黯淡的天幕,徐徐道:“還記得那年我寄來的退婚書。信中內容是二表哥幫我撰寫,拿女同學做藉口,也是二表哥幫我出的主意。
說到底,從小到大,一直是二表哥攛掇我解除婚約,那時候正值叛逆,處於新舊思想的激戰,很容易受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