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蕭琛來過後,第三天,宮裡就將製作好的鳳袍,特意送了過來,給沈箬試穿。
但她只是覺得麻煩:“能穿就行了,這衣服層層疊疊的,穿上身怕是要弄一兩個時辰。”
尚司坊的繡娘忙好聲好氣地哄著她:“娘娘,祭祀大典那日,可是文武百官,全京城的百姓都在祭壇下面看著的,可是出不得一點岔子。您如今可是皇后,母儀天下的典範,這鳳袍冠冕可是一點差錯都不能有的。您放心,這衣服不難穿的,很快就能弄好的。”
旁邊的朱顏抱著雙胞胎,也幫著說話道:“箬箬姐,你就試試看嘛,這套衣裳可真是漂亮,不穿可就浪費了。”
“你就是想看好戲吧。”
沈箬嗔了她一眼,不過這麼多人勸她,她也不想耽誤大家時間,主要是肚子月份大了,雖然害喜的情況漸漸弱下去了,但身子卻慢慢變得笨重起來,晚上不時還會抽筋,害得她如何都睡不好覺,白日便越發憊懶起來。
“罷了罷了,早點弄完,早點結束。”
她撐著桌子,一手扶著肚子,慢慢站起身,由著幾位繡娘幫她更衣、換衣,她就像個木偶一般,任由她人擺弄她的手腳。
這套鳳袍,是特意改良過的,比以往皇后穿的款式寬鬆許多,雖是有些豔俗的明黃色,但做工卻極其精良,採用了不同層次的黃色,配合著金線、亮片、火紅寶石,將裙襬上振翅飛翔的鳳凰,雕繡得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當真能一飛沖天。
沈箬身形本就高挑,纖儂適宜,這般厚重繁複的十二層鳳袍,層層疊疊壓在她身上,也不會顯得臃腫累贅,反倒更為增加了周身的氣勢,當真有種鳳凰降臨般不可一世、睥睨眾生的霸氣與威嚴。
在一旁看著的朱顏,都愣住了。
良久後,她才漸漸回神,笑道:“箬箬姐,看著你現在這身打扮,想想我不過是一介民女,居然能跟尊貴的皇后成為朋友,感覺一切真像是一場夢呢。”
繡娘們這次來,只帶了衣裳,而為將鳳冠步搖一併帶來,因此,沈箬只披散著黑順柔亮的長髮,提起長長的金燦裙襬,來至朱顏面前,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份不過是個虛名,今日我是皇后,明日或許我就是個庶民,但無論我的身份如何變換,我們之間的友誼永遠不會改變。”
朱顏笑著仰頭望著她:“是,皇后娘娘。”
沈箬屈指,在她額前彈了下:“別打趣我。”
她轉回身,望向幾名繡娘,雙手攤開:“現在沒問題了吧,要是無事,我可就把衣服脫了,這身衣服穿著可真是難受。”
“娘娘,且先等等,容我們再改良一下,像腹部這塊,現在穿著貼身,不過再過十幾日,怕是就會有些擠了。您也可以提一提,哪裡穿得難受,奴婢們儘量給您修改一下。”
就這樣磨磨蹭蹭,一個上午就耗沒了。
等好不容易結束,沈箬大喘了一口氣,她大概這輩子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有的人會那麼熱衷逛街試穿衣服。
朱顏瞧著她這麼誇張的模樣,失笑道:“好了好了,都結束了,一起去用午膳吧,小寒她們肯定都等急了吧。”
沈箬從她懷裡抱起雙胞胎中的一個,小傢伙咯咯不停地笑:“來,姨姨帶你去吃飯。”
“小錦特別喜歡箬箬姐呢,每次你抱他,總是發笑,讓我這個娘看了都有些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