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亮時,就傳來一聲比一聲高亢的雞鳴聲。
沈箬被迫吵醒,向來的低氣壓讓她心情很不美妙,剛想動一下身子,才赫然發現自己被壓了一個晚上,身體各個部位全都麻了。
這下,她也麻了:“……”
正當她想將四肢從那些厚重的愛中抽離出來時,牢房盡頭傳來“哐啷哐啷”的響聲,是解開纏繞在木門上的鐵鏈的聲音。
“都醒醒,別睡了,現在全都跟我走。”
獄卒粗聲粗氣的嗓音傳來,伴隨著幾聲鞭子抽響聲,孩子們一個個都被嚇醒,發出尖叫。
“出什麼事了?”
窩在沈箬懷裡的李妍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一群穿著衙役服,凶神惡煞的傢伙走了過來,嚇得瑟縮了一下。
奉命前來的衙差走到沈箬他們的牢房前,就正好瞧見昏死了一夜的獄卒,忙上前將人拍醒:“喂喂!醒醒!你怎麼睡在這裡?沒死吧?該死,不會讓那些活祭跑了幾個吧。快快,把人都抓出來,輕點人數,要是跑了一個,我們全部腦袋都要搬家。”
不一會兒,牢房裡的孩子們都被綁住手,一個個推到了過道上,一一排列好。
這期間,有小孩一個沒站穩,摔到在了地上,連膝蓋都摔破皮了,疼得他“哇哇”哭了起來。
此時,心情極差的衙役走過來,吼道:“哭什麼哭,還不快站好?信不信老子抽你……”
他作勢,就抬起了巴掌,然而另一手動作比他更快,將地上的孩子扶了起來,淡淡的目光瞥過那衙役:“這孩子已經站好了,官爺就饒他一次吧。”
她嘴上明明說著討饒的話,但語氣和姿態卻無半點謙卑恭敬,甚至那衙役在對上她目光時,嚇得後退了一步,等他反應過來時,又覺在兄弟面前丟了臉,頓時是惱羞成怒:“臭丫頭,你看什麼看,老子抽你啊!”
看起來,這是那衙役的口頭禪,只是就在他揮掌落下時,一隻手從後面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辰哥,還是算了吧,別為了這點小事浪費時間了。”
那衙役見有臺階下,嘴裡罵罵咧咧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而來人正是昨日送他們過來的那名守衛,他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昨天那個女孩呢?是叫二丫對吧,怎麼不見她?她離開這了嗎?”
沈箬把摔傷膝蓋的小孩扶好站穩,淡淡瞥了那守衛一眼:“這事跟你沒關係。”
那守衛撞了釘子,訕訕撓了撓頭:“那個小姑娘,我不是壞人,你不用……罷了,她要是真離開了,到也好……”
最後幾句,他聲音極小,就連沈箬都沒能聽清,就見他流露出幾分低落的氣息,轉身離開了。
李妍小丫頭湊過來,賊兮兮地笑道:“姐姐,那守衛哥哥是不是喜歡上你了,也是,誰讓姐姐你長得這麼漂亮呢,算他還有點眼光。”
這小鬼,也是挺早熟。
沈箬無奈又好笑地彈了下她的額頭,卻也沒說什麼。
她如今這副長相自然不是原來的模樣,畢竟那張臉實在是太顯眼了,不利於她接下來的行動,她現在用的臉是她穿越前的樣子。
膚色因常年待在實驗室,而較為蒼白,五官偏中性,眉眼鋒利,她只是簡單地站在那裡時,就會如冰般能將人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