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妹!
就見那藍灰小鼠臉上非常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便鬆開那車伕,一躍而起,想要離開,就聽身後“咻”一聲,她頓時自覺不好,想要逃開,卻被長鞭纏住,往後一拽,她就落到了一隻寬大的手掌中。
“吱吱吱!”快放開,你個混蛋!
她一個勁地拼命掙扎,不僅沒能逃脫,反倒讓對方將手收得更緊了些,幾乎讓她快要喘不上氣來。
一旁的車伕不禁下意識提醒:“侯爺,這畜生髒得很,當心別讓它傷了您……”
他話音未落,就見車中人投來冰冷而攝人的目光,嚇得他忙又閉上了嘴。
“這小傢伙好歹也救過你,你這麼說,不怕它聽了傷心?”
車伕訕訕一笑:“侯爺,剛才那或許只是個巧合,一個畜生哪懂這些啊,況且這東西可惡的很,到處偷糧,還亂咬東西,餓急了可是連人都咬的。”
“哼,不過是個小傢伙,本侯還怕這個?”
那人微微挑了下眉,瞥眼看向手裡,嘴角又勾了起來,“你看,它這不就乖巧了?”
沈箬:“……”何止是乖巧了,她馬上都要死了啊!
要不是餓得沒力氣,她非得把這混蛋的手指咬下來一根不可!
只是她這火熱的視線,卻讓對方誤會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她圓短短的脖子,笑道:“看來它很喜歡本侯啊,行了,別磨蹭了,趕緊啟程吧,要是去晚了,老傢伙又該囉嗦了。”
車伕忙爬起身,回了個“是”,駕起韁繩,繼續前行。
車廂內,沈箬見跑不掉,便開始裝死,等待逃脫的機會。
對方見她突然一動不動了,怎麼逗弄她都沒有任何反應,眯了眯眸,取出一把袖劍,在手中把玩著,戲謔道:“我知道你很聰明,要是再這般索然無趣,本侯也沒有留你的必要了。”
被放在矮桌上的沈箬,聽到他這話,抬了抬眼皮,就見他突然指尖一甩,將那袖劍扔了過來,嚇得她忙竄了起來,從桌子一端,跑到了另一端,也顧不上裝死了,瞪著眼,氣呼呼地瞪著對方。
說良心話,對方還算是個長相俊秀的少年,頭束紫金冠,兩邊垂著紅絲絛,眼若寒星,面似冠玉,額間還綁著一根鑲嵌著紫水晶的抹額,一身大紅箭袖更襯他頎長挺拔,貴氣逼人,是個意氣風發,郎豔獨絕的輕狂少年呢。
就是腦子似乎有點不正常。
“小傢伙,本侯怎麼感覺你聽得懂人話呢?”
沈箬眨了眨無辜的黑豆眼:“吱?”你在說啥呢,她什麼都聽不懂。
“看你的右邊!”
他忽然用緊張的語氣喊道。
沈箬下意識地把頭轉到了右邊,轉到一半時,她才反應過來上當了,便硬生生止住動作,抬起爪子舔了舔,忽然又想起這爪子是她爬過地的:“……”
她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古怪表情,欲吐不能吐的。
不過幸好,她這假動作順利地騙過了對方,他自嘲地笑了下:“我這是犯的什麼傻,居然會覺得一隻老鼠聽得懂人話,莫不是要去見老傢伙了,太過緊張?”
而沈箬則趁著對方自言自語時,鼠鼠祟祟地躡起手腳,想要趁機偷溜,卻再度被一把抓起,威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傢伙,你可真是不乖啊,本侯答應你能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