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那些新來的將領對這狀況感到震驚,就是蕭琛他們,一路看過來,對沈箬的這一番操作也是被秀了一臉。
沈箬到是覺得挺正常:“他們本就被怪病所折磨,好不容易出現個‘神蹟’,無論是不是真的,他們也會如抓住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人為了能活命,有時能幹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再則,東瀛與中原不同,天皇乃是一脈相承,也算是東瀛人的一直信仰,而那啟德將軍推翻了天皇,就是崩壞了東瀛百姓長久以來的信仰,他們既不效忠啟德將軍,卻也不知該信奉誰。所謂神女的出現,就是給了他們新的信仰,為了向神女表現自己的忠誠,自然要將前主子完全否認推翻了,這就叫皈依者狂熱。”
她這一番解釋,讓旁聽的幾人是一愣一愣的,像是聽懂了,又更像是沒聽懂。
一名五大三粗的將領,嗓門極大地問:“那等他們冷靜下來,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個騙局,豈不會重新造反?”
沈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既然這裡已經是我們的了,哪還有給他反悔的機會。”
“這個時候,就要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用糖衣炮彈迷惑他們,用強大的實力震懾他們,用我中原的文化重塑他們,讓他們忘記自己究竟是誰,祖輩是誰,忘記自己的語言、習俗、傳統,完完全全變成只是生活在海外的中原人的模樣。”
那將領皺起濃眉,板正的臉一肅:“這說得輕巧,人怎麼可能忘卻自己的先祖和文化?”
“那你可就太高估人類了。”沈箬嗤笑了聲,指了下他,“你籍貫何地?”
“嶺南韶關。”
“也就一兩百年的時間,在蕭太祖還未統一四國前,各國風俗文化語言盡不相同,如今你可還覺得自己是東皇后裔,想要復辟東皇?你可還記得兩百年前,你的祖輩居於何地,從事何業,你可還會說半句東皇國語?”
她一口氣說完這一大通話,末了,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兩百年,也不過才四五代人,就足以讓你忘記曾經的世仇家恨,讓你真心實意的認為自己是蕭國的人,可以為蕭國出生入死,肝腦塗地,你現在還覺得要想改變一地人的思想觀念,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那將領低頭抱拳:“是末將短視了,多謝姑娘賜教。”
又另有一名將領提出疑問:“不過這東瀛離中原相隔甚遠,便是順風而行也須得三日之程,就算得了這片土地,於我朝除了費心費力,又有何用?”
沈箬卻問:“你生長於臨海城鎮嗎?”
“自然。”
他們這些得令率軍前來救人的將領,朝廷自然都是看中了他們善水戰,甚至有幾名就是生於長於海邊。
“那你就應該知道海洋中藏匿了多少寶藏,況且這天下之大,非眼前這一小塊土地,在海的另一邊,有著更加肥沃富饒的土壤,等待著我們去發現,這東瀛不過是我等的踏腳石和中轉站。”
她一手指向天邊,慷慨陳詞道,“有這塊地方作為暫時的休息點,我們便能走得更遠,得到的更多。不要只顧著眼前的小利小惠,眼中要有星辰和大海。”
“這才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幾名將領在她的一番描述下,瞬間就如打了雞血般,激動萬分,眼前更是浮現出了在未來的蕭國版圖上,到處都插遍了象徵蕭國的旗幟,那是何等的豪氣干雲,鴻圖霸業。
其中一名將領更是忍不住激動之情,重重抱拳道:“姑娘,俺佩服你,你說,要怎麼做?”
“自然是書同文,車同軌,最重要的是都他媽的全都給我說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