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土坑邊,她盤腿而坐,閉上眼睛,照著書中的咒語唸誦,體內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似乎在隨著她不停的唸誦而湧動流出。
咣——
眼前驟然感受到一股強勁的風力刮過,將她的頭髮與袖擺掀起,她這才睜開眼,就見到土坑底部正躺了個人。
“蕭琛!”
那破損的盔甲,還粘著斑斑血跡,可不就是她尋找多時的人。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她便順著凹陷的土坑往下跑去,只是這泥土鬆軟,她剛跑沒兩步,便腳下一滑,直溜溜從坡上滾了下去。
這土坑足有百米深,所幸泥土肥沃,碎石甚少,並未劃傷多少部位,只是衣裙和頭髮上都粘上了不少沙泥,弄得有些狼狽髒亂。
待她好不容易扣住一塊碎泥,勉強穩住了身形,人也已經來到了坑底。
“蕭琛,醒醒!”
她搖晃了好幾下,也不見人醒了,忙又給他做了檢查,好在身上的那些傷口處都做過了簡單的治療和包紮,應該是那道士做了什麼,才讓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吧。
想到這,她稍稍安心一些,剛想將人收入空間中,一枚箭羽破空而來,她忙將蕭琛推開,自己也向後仰去,那隻鋒利的箭矢才從兩人之間堪堪穿過,射進了軟土中。
她順勢朝箭射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夜郎王手持長弓,逆光站於土坑邊緣,冷冷盯著她:“把蕭帝交給孤,孤尚且能留你一條全屍。”
此時,土坑一週已圍了上百名弓箭手,鋒利的箭矢齊刷刷對準著坑底的二人,這簡直就是妥妥的甕中捉鱉,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然而,這只是對別人而言,面對這樣的情景,沈箬心中全然沒有半點懼意,唯一讓她有些苦惱的,只是如何從這坑裡爬出去罷了。
此時,身上的劇痛已經消退,她取出一根麻繩,將昏迷不醒的蕭琛綁在背上。
她這舉動顯然是給了夜郎王一個訊號,他冷冷嗤聲:“真是冥頑不靈,放箭!”
到是他身側的一名暗衛有些猶豫:“王上,這若是放箭,只怕蕭帝也活不成了。”
“他是死是活,又如何?反正對夜郎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到時他死了,正好將他的屍首,掛於城牆,反倒有助擊潰那些蕭國將士的抵抗決心。”
“王上英明。”暗衛拍了個馬屁,立即高聲傳令,“放箭!”
那箭矢如暴雨傾盆而下,閃爍著銀光,沈箬雙腿貼上速行符,雙手貼上鈞力符,一瞬間,便感到身輕如紙,力大如牛,背上揹著個比她高半個頭的成年男子,也依舊如履平地,對她的行動沒有半點影響。
就在箭矢射來的剎那,她腳下一點,人便如飛燕般騰空而起,竟然是一躍便有十幾米高,輕鬆躲過了第一波攻擊。
夜郎王見此,大吃一驚,連聲高喊:“快快!快放箭!不能讓她出來!”
咻咻咻——
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攻擊再度來襲,密密麻麻,如蝗蟲潮水般湧來,編織成網,密不透風。
如此高強度,高密度的攻擊,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也絕無可能躲得掉。
然而,就在夜郎王自信滿滿之際,本該被射中的物件,卻在半空中,憑空消失,箭矢全都撲了個空,密集地扎進了土坑裡。
“怎麼回事?人呢?”夜郎王呲目欲裂,勃然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