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國王宮
議承殿
“寧頤公主在哪?這就是你們蕭國的態度?未免也太囂張放肆,當真不怕我夜郎十萬陰兵,踏平你們蕭國?”
殿階之上,震怒之聲傳來。
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壓抑感瞬間襲來,嚇得蕭國陪同而來的使臣兩腿一軟,臉色發白地就要跪下,卻被橫插而來的一隻手穩穩扶住:“江江大人?”
“陳大人,你如今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著蕭國,切不能給蕭國的百姓和皇上丟臉啊。”
說著,那人慢悠悠轉過臉,看向殿上,漫不經心地噙著笑,“夜郎王請先息怒。人,我們一直看得很好,一路都很順利,可我們這剛一來夜郎國,先是在街上被瘋牛襲擊,又見公主消失,我們還想問問夜郎王,這就是你們夜郎的待客之道?”
夜郎王勃然大怒,憤拍扶手:“你想說,這都是孤之錯了?”
“不敢不敢。”
那人莞爾笑道,“只是有沒有可能這其中有人使了絆子,想要破壞兩國議談呢?”
論如何一句話,讓敵國王上懷疑自己,自我反思。
蕭國這邊的官員都忍不住偷偷向這位江大人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他們自是最清楚不過,那車攆中,根本就沒有人,他們一路護送而來的,根本就是輛空車。早在快抵達夜郎國都前,他們就已經焦慮得不行了,生怕到了地方,交不出人,議談破裂。
那瘋牛撞上車攆的瞬間,一眾官員們更是眼前一片漆黑,連生前跑馬燈都走過兩遍了。
沒想到,江大人一句話,就把鍋甩到了夜郎國身上,難道這才是此次和親的真正目的?
正當這群蕭國官員飛快腦補時,夜郎王眸色明滅間,再度恢復了冷靜。
他端坐於王座之上,沉聲道:“是否是有人攪局,孤自會去命人去查,爾等此次來夜郎,不僅是進獻公主,更是為投誠之事。”
“投降書,孤已擬定好,爾等簽定後,往後再無蕭國,孤念及蕭太后年老身衰,可封其為太君,擇一處行宮安度晚年。廢話莫要多說,簽字按押吧。”
“且慢。”
江元瑾攔住了遞上投降書的小太監,不卑不亢地望向殿上,“寧頤公主代表了我蕭國投誠之心,如今人卻在夜郎國的地界失蹤,我等如何可信,待我蕭國開城投降,夜郎不會趕盡殺絕,屠戮百姓?”
“放肆!”夜郎王怒拍扶手,眸寒如冰,“你們蕭國如今不過是待宰羔羊,有什麼資格與孤談條件?願意接受你們投降,已是我夜郎的仁慈,你們若不降,正好能讓我夜郎十萬陰兵飽飲一頓。”
“夜郎王息怒!夜郎王息怒啊!”
蕭國官員一見其動了真格,忙連聲賠笑,並拽了拽姐江元瑾的官袍,示意他不要再激怒夜郎王,“非我等不肯籤投降書,只是太后授予的鳳印,乃是在寧頤公主身上,公主不見,我等就是簽了投降書,也做不得數啊。到時各地百姓不願承認,起義造反,豈不是後患無窮?”
江元瑾本被攔下,還有些動氣,一聽這番話,看向那官員的眼神變得古怪。
他們此番來,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和親議談投降事宜,就一個字,拖。
前線一戰死了十萬人,對蕭國可謂是元氣大傷,要想再度動員各地兵馬,自是需要時間,他們這次來夜郎國,就是為了給蕭國足夠的準備時間,自然也就更不可能會有什麼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