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被噎得說不上話,沈箬見躲過一劫,乾脆加快了腳步,趕去朱顏的房間。
她雖然也不知道這咒術是如何解的,不過左右無外乎是系統的原因吧。
而這偏偏是她不能說的,也只能這樣糊弄過去了。
至於他們信不信,管他呢。
剛一推開房門,梅弄雪就把沈箬推到了一邊,神色嚴肅:“好重的陰氣。”
“果然小顏是被控制了嗎?”喬然湊上來問。
“她不是被控制,而是被小鬼上身了。”
沈箬只關心一點:“能解嗎?”
梅弄雪勾唇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誰?區區小鬼還難不到我。”
他從灰袍寬袖中抽出兩張黃色符咒,嘴裡念動咒語,也不知是否是錯覺,他們似乎當真聽到了一聲嬰孩的淒厲殘叫,一陣邪風從屋內衝散而出。
喬然一顆腦袋從梅弄雪的袖口下伸出,悄悄打量了下屋子,可惜什麼也沒看出來:“這樣就行了?”
梅弄雪嫌棄地攏好自己的袖子,自矜地微揚起下巴:“自然,這小鬼只養了半年,不足為患。”
而花辭早已是迫不及待,一聽沒事了,便大步闖了進去,扶起床榻上悠悠轉醒的朱顏。
那張向來冷然的俊臉也帶上了幾分情緒波動:“小顏,你怎麼樣了?身體好些沒有?”
朱顏一手扶著額頭,瞧著還有些蒼白虛弱:“感覺頭還有些暈,但身子沒有之前那麼笨重了。”
“能不暈嗎?被個十幾斤重的小鬼成日坐在肩上,還好那小鬼還沒成精,不然哪能讓你才只躺這麼些天。”
梅弄雪坐到一旁的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路趕來,又耗費了不少精力,都還沒得機會休息下。
朱顏此時還在狀態之外,完全沒聽懂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沈箬卻不等她再細究,便追問道:“那日你們去淮南王府的路上,到底遇到了什麼?撞你們的馬車長什麼樣?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你都還記得嗎?”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天朱顏被下咒的可能性最大。
朱顏雖然還搞不清楚情況,但還是乖乖順著沈箬的提問去思索,但努力回想了許久,還是什麼也沒想到。
她只得愧疚地看向沈箬:“抱歉,那天的事感覺模模糊糊的,我實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根拂塵在她面前掃了一下,宛如振聾發聵般的聲音傳入耳中:“醒!”
朱顏的神色隨之恍然了一下,又驀地瞪大了眼睛:“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們根本就沒有出府……”
喬然卻很激動地插嘴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還沒醒啊?我們要是沒出府,你的腳是怎麼傷的?”
朱顏更是急迫地辯解:“我說的是真的,那日我們還沒出門,就讓人偷襲給迷暈了。之後我們被綁到一個很暗的房間裡,有個穿著很古怪的傢伙對似乎對我做了什麼,又給了我一根金釵,再然後我就又暈過去了。不知為何,竟然連記憶都被竄改了。”
“不不對,明明……”兩段截然不同的記憶讓喬然看起來很痛苦,他雙手捂緊腦袋,嘴裡還不停嘀咕著。
“原來這事兒裡面還有你啊,我還以為你身上的陰氣是跟沈箬待得太久了,無意染上的呢。”
梅弄雪朝他揮了揮拂塵,霎時便如一道光線撥開雲霧般,整個人都豁然開朗許多,他當場就咒罵了一聲:“靠,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在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