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也愣了下,瞧著皇帝那身早朝時穿的龍袍,方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剛一下朝就趕過來了啊。
這得是多大的恩寵啊,竟然能讓堂堂帝王做到這一步。
她還一直以為傳聞中的那些都是騙人的呢,只是皇兄為了堵悠悠眾口作的戲,沒想到皇兄竟然是動了真心嗎?
但下一秒,她便又皺起了眉:“皇兄,這熹妃畢竟是異族人,玩玩便也就罷了,若是做得太過,當心當年月妃之事重現……”
只是她提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蕭帝冰冷的目光攝得又咽了回去。
“朕的事,朕心裡清楚,不勞皇妹你操心。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收收心了,等暮雲長大,見到自己孃親是這副模樣,該如何自處……”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管你閒事了,你也別管我的。”
六公主捂著耳朵,一臉王八唸經,不聽不聽的煩躁模樣,“我今天是來看雲兒的,先走了。”
瞧著一溜煙跑沒影的六公主,蕭帝搖了搖頭,也不再管她,低頭看了眼懷裡醉暈暈的傢伙,一手搭著她肩,一手從她腿彎下穿過,將人輕鬆就橫抱了起來,徑直回了未央宮。
“皇上,娘娘睡著了,不如還是交給奴婢們伺候吧。”
蕭帝側坐在床榻邊,用溼帕給床上的人細心地擦了臉,又擦了手心,才沉聲道:“這些日子,她笑過嗎?”
這奇怪的問題,讓彩薈呆愣了下,才忙收心低頭答:“娘娘性子淡,並不怎麼愛笑的。”
“她也從不愛喝酒,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喝醉。”
彩薈站在一旁,瞧著面前這位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的帝王,竟為了個女子而流露出了落敗的神色,床上的女子算不上絕色,頂多也就只能算是清秀乾淨,跟宮裡的其他娘娘根本不能比,可就是這樣的人,卻獨得了皇上的恩寵,可即便如此,她卻一直不快樂。
彩薈不明白,甚至生出了種對方實在是不知好歹的念頭,不過好在這想法只是閃過一瞬,她就立馬警醒過來,忙把頭低得更低了。
只是她卻未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變得更輕柔了許多:“皇上不必太過憂心,娘娘年紀尚小,又加之初次離家,難免會有思鄉之情,等再過些時日,娘娘就會好起來的。”
蕭帝只是沉默著,那張溫潤俊逸的臉也隨著他周身冷肅的氣質,而變得晦澀,最終他只抬了抬手,將寢殿裡的全部宮女下人趕走,他獨自留著照顧床上醉酒的人。
……
沈箬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醒來時,腦袋像是要裂開般疼得她恨不得拿刀劈了去。
她剛要坐起身,一隻手便撐住她的背,把她扶了起來,動作輕柔地將杯子遞到她唇邊:“娘娘,這是皇上囑咐給您熬的醒酒茶,喝了頭就不會痛了。”
沈箬聞言,就著杯子將尚是溫熱的茶水喝完,彩薈又小心地用絹絲給她擦去唇角的水漬,真是越來越感覺自己像什麼都不用做的嬰兒了。
“蕭……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