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顯得凝重而壓抑。
夜郎國公主咬了咬牙後,瞪向契丹大王子身後那個戴著帷帽的女人:“喂,你叫什麼名字?”
大王子沒想到她如此死性不改,怒目而視:“你想做什麼?”
“沈箬。”
一道淡淡的嗓音卻從他身後傳出。
公主盯了她兩秒,冷冷笑道:“沈箬?好,本公主記住你了。朗,我們走。”
等這囂張跋扈的主僕遠去,喬然忙拽起她受傷的那隻手:“你傻啊,幹嘛用手去接啊?你真當自己是刀槍不入啊?”
被一通責罵後,沈箬才後知後覺般慢慢回過神,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傷,收起拳頭,藏進了衣袖下:“小傷而已,你太大驚小怪了。”
喬然見她一如既往地這般不愛惜自己,氣得不行,又拿她沒辦法:“行行,我不管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欸!喬然!”朱顏見他被氣走了,忙叫他一聲,他也不搭理,只得扭頭看向沈箬,輕嗔道,“沈姐姐,喬然也是關心你嘛。”
沈箬估摸著時間,把手伸出來:“我說的又不是假話,確實只是小傷啊。”
就見她那明明流了不少血的手掌上,只有兩道淺淺的傷痕,對女子而言或許很嚴重,但對江湖人來說,卻只是一般般。
朱顏不敢想象地拿起她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被不耐煩的沈箬把手又收了回去,她再看下去,她的傷都要痊癒了。
在系統的持續改造下,她如今體質的治癒力是普通人的好幾倍,這也是她敢徒手接刃的原因。
“可就算這樣,也是會疼的吧,沈姐姐,我還是希望你能更愛惜一下你的身體啊。”
朱顏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境遇與環境能塑造出沈箬這樣性子的人,對她是既心疼又無奈,偏偏本人對此一無所察。
她嘆口氣,只得轉開話題問道:“喬然那,要不要去看看?不會出什麼問題吧?如今這驛館裡處處可都是身份高貴的公主使臣。”
“他好歹也是南越國的王子,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出事。”沈箬用著很不確定的語調說著,“總之,先送你們回樓蘭的院子,要是你們出什麼事,才是大麻煩。”
朱顏聽出她這話似還有別的意思,不由心裡緊張起來:“沈姐姐,難道還會有人傷害我們嗎?”
沈箬看了眼旁邊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樂乎的沈冰心,眸色微沉:“我也不確定,希望是我的錯覺吧。”
朱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牽起沈冰心的手,正要跟沈箬離開,又不由偷瞟了兩眼旁邊完全被無視的契丹大王子,就像一隻被遺棄的孤狼,見到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暖,卻又踟躕著不敢靠近。
但她又看了眼對此全然無察的沈箬,暗自嘆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把兩人送回去後,沈箬叮囑了朱顏兩句,讓她看好沈冰心,別讓她亂跑,便又徑直離開,找到了管理驛館的蕭國官員,詢問了南越國的住處,便趕了過去。
驛館很大,沈箬一路問了不少人,才總算是找對了位置。
她本以為會費些口舌,或又要翻牆進去,不想剛跟南越國的侍衛報上姓名,他們便恭恭敬敬地請她進去了。
剛一走進,就聽到喬然激動的聲音正跟什麼人爭辯著:“王兄,小妹才十四不到,你怎麼能把她送來和親?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