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肯定?”
江元瑾一聽,更是來了興趣,兩眼好奇地望著沈箬。
她則淡淡分析道:“如今蕭國先後損失了兩員名將,林老將軍和景王都已不在,朝中也算是青黃不接,無人領兵,此為一。”
“其二,樓蘭乃沙漠之國,可謂是易守難攻,便是經驗豐富的商旅,稍有不慎也會被大漠黃沙所吞沒,更何況是常年生活在中原富饒之地的軍兵將士,便是有幸攻入樓蘭城下,補給糧草也不定能及時供應。”
“再則,樓蘭以北便是契丹,難保他們不會藉機撕破和約,趁機進犯我國。”
她不緊不慢列出這三項,此外還有其他瑣碎的原因,她懶得多費口舌,便沒有指出,“總之,這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蕭國,只要當朝為官者不是傻子,不可能做出攻打樓蘭的蠢主意。”
“精彩精彩!”江元瑾很是捧場地鼓掌喝彩,又不由有一點不解問道,“你既然心裡都清楚,還擔心地跑來向我問情況做什麼?”
“我不擔心外患,只是有些擔心內憂。樓蘭這二十多年一直隱瞞著自己的存在,無端端怎麼會暴露自己,定是出什麼事了。”
若不是麟兒跑來威脅她,要是再敢一人偷偷趕往樓蘭,他便敢獨自一人跟在她後頭,沈箬早就去檢視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了。
江元瑾聞言,攤了攤手:“很抱歉,這些事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或者該說如今朝中上下對此也是猜測頗多,卻無一人知道真正的內情。”
就算已經有人派去了探子,調查情況,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沈箬瞭解地點點頭:“那你若是之後知道了些什麼,就立刻派人來通知我。”
“自然。”江元瑾的娃娃臉笑了笑,見沈箬準備要走,他不由問道,“你不去見見我哥嗎?”
沈箬回頭看他:“江雲涯病了?”
江元瑾嘴角一抽,難道只有病了才能去看嗎?也虧他哥對她一直心心念唸的。
他眼珠子一轉,輕咳一聲,正色道:“確實是病了,而且只有你才能醫。”
“病得這麼重?”沈箬眉頭微微一皺,責怪道,“你們怎麼照顧人的?他得的什麼病?”
“自然是……”江元瑾挑眉,壞笑一下,“相思病了。”
沈箬剛提起的心,瞬間全變為了無語。
“你這人也真是心狠,這麼多天都不來一趟,要不是出了這事,你是不是還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啊?”江元瑾為自家可憐的大哥打抱不平。
面對這番責怪,沈箬卻是不為所動:“我如今身份特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若是跟淮南王府來往過密,朝中諸位大臣會怎麼想?我不想連累你們。”
“你要是想連累到還好了,我大哥被我爹關起來了,不許他去找你,剛開始那幾天鬧得還很兇呢。”
他似不甘心地盯住沈箬,問,“你當真都不覺得我大哥一次沒去找你很不尋常嗎?”
沈箬卻是一本正經答道:“我覺得老王爺做的對。”
江元瑾徹底放棄地躺回靠椅上,他哥也真是眼瞎,這麼喜歡上沈箬這樣……沒有心的人。
他靠著椅背,懶懶地睨著她:“該說你這人是太理智呢,還是太絕情呢?”
“我是不可能回應他的,自然不能給他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