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看著自家傻兒子情根深種,還一臉不知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事情變成這樣,這餐飯也沒法吃了,便只聊了兩句,就讓二人離開了。
等二人走遠,王妃才收回目光,轉向一側的丫鬟詢問:“表小姐怎樣了?”
“回娘娘,表小姐她已經醒了,知道自己毀了容,正鬧脾氣呢。”丫鬟低垂了頭,恭敬地答。
王妃聞言,嘆了口氣:“罷了,我去看看。”
當年淵兒被拐走,她傷心欲絕,她的閨中姐妹得知這事後,將知薇送來給她帶,看著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將一腔母愛都灌注在這孩子身上,這才把這孩子寵得刁蠻任性了些。
她自然也看得出知薇心儀淵兒,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強求,只望她能想開些了。
正思慮著,剛一推開知薇的房門,一方花瓷瓶便正巧砸在她跟前,嚇得後邊的丫鬟直叫喚:“娘娘當心!”
正發著脾氣的許知薇,沒想到自己竟然差點傷著了王妃,嚇得心底的那股子氣也瞬間沒了:“姨母,你沒事吧?你怎麼過來了?我不知有意要……”
眼見得小姑娘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王妃溫柔地走上前安撫道:“無礙,並未傷到。到是你,臉還疼嗎?”
這一提起臉,許知薇便恨得咬牙:“我絕不放過那臭丫頭!”
也不是那小妖精勾引了表哥,表哥怎麼會出手傷她?
王妃聞言,嘆著氣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那姑娘出身低微,便是得了淵兒的喜愛,也撼動不了你的位置,你何必耿耿於懷呢?反倒惹了淵兒不喜,到時就是姨母也幫不了你了。”
一聽姨母居然想要她息事寧人,許知薇更是氣急:“姨母,就是因為你總是這般謙讓,才讓二房那對賤人母女踩在你頭上。”
“也不知道太后是怎麼想的,好不容易把蘇綰綰那賤人趕到鄉下去了,居然又把人叫回來,還說什麼要給她和景王賜婚,婚沒賜成,還惹一身腥。”
王妃不贊成地看她一眼:“你這孩子,總管不住嘴,蘇綰綰再怎麼說那也是王府的小姐,這些話要是傳到她耳朵裡,她再到王爺那告你一句,就是我也護不住你了。”
被輕責了一聲,許知薇委屈地癟了癟嘴:“我又沒說錯,蘇綰綰就是賤人。見勾搭不上景王,居然還把主意打在了皇上身上。”
“之前皇上重傷,明蘭表姐受了驚,昏厥過去,便一直纏綿在病榻上,遲遲不見好,蘇綰綰那賤人借這機會,天天往宮裡跑,說什麼去看病,傻子都知道她是想借機在皇上面前表現一番,趁機上位,爬上龍床……”
“夠了!”
提到這事,王妃臉上也變得不大好看起來,太后早就跟她敲打過一二,明蘭嫁給皇上也有五六載,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本來皇上年輕有為,忙於政務,後宮也無別的嬪妃,太后也沒把這當回事,只託付著讓明蘭好生養著身子,早日懷上龍子。
但今朝遇著那檔事,皇上差點隨先皇而去,太后對子嗣之事也急起來了,萬一皇上沒留下血脈,出了意外,這皇位可就是白白落於他家,甚至極有可能順位給流放到永州的庸王,這事太后絕不能答應。
而這下一任太子,必然是要出在蘇家的,明蘭的肚子不中用,那就只能讓蘇家的其他小姐來了。
她雖是王妃,更是明蘭的生母,但事關王府的未來與權勢,便是萬分心疼也不能對此多說半句。
念及這些背後之事,王妃心情低落至了谷底,也沒閒心再寬慰許知薇,便叮囑了句:“你好生歇息,不要胡鬧,那姑娘對淵兒只是個稱手的玩具,你何必為了個玩具鬧心,還惹了淵兒不快?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些日你就安心待在屋裡,好些養傷,不要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