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無所拘,飄蕩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沈箬從飄飄然中驟然醒來。
情況似乎有些糟,她趴在粗糲冰冷的地面上,身下黏膩一片,濃郁得幾乎嗆人的血腥味將她籠罩住。
而這些血正是來自她,來自她被洞穿的心臟。
這麼大血量,只怕她剛醒來,馬上就要死了吧。
不行,她必須馬上自救。
“嗯?竟然還沒死?”
就在她不遠處,傳來一道陰徹透骨的低沉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好像能將她看透的冰冷視線。
沈箬渾身僵了一下,就是她都忍不住罵大祭司一句不靠譜。
這是把她傳到殺人現場了嗎!?
就算心裡氣急,她也連忙地調整好呼吸,繼續裝死,只望對方當她是個空氣,不要理睬她。
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她的期盼沒能成真,對方一腳碾踏在她背上,陰冷笑道:“想裝死?當本尊是傻子?”
“本尊雖不知你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但沒關係,只要讓你再死一次就好。”
上方一股危機感迅猛傳來,沈箬眸色一凜,握緊身下一塊碎石,雖然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但就算是死,她也要拉這變態殺人魔一起同歸於盡。
正當她要出其不意反抗時,遠傳傳來一陣石門開啟的轟隆聲響。
“主上,那位請您過去。”略微沙啞的嗓音恭敬稟告。
那股可怕的壓迫感驟然如潮水般退去,正當沈箬以為自己順利的躲過一劫時,還沒等她鬆一口氣,脖子上突然被一根冰冷的鐵鏈纏住脖子。
對方下手很快,她幾乎沒感覺到痛,就聽到一道皮肉撕裂般的聲響,她眼前的視野轉換了角度——
就見那顆腦袋被生生撕扯下,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又掉落在地,連滾了幾圈,方才撞在牆角上,被迫停下,那雙大大的杏眼好似死不瞑目般,睜得很大,直勾勾正瞪在那殺死了她的玄衣男人身上。
那男人卻好似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想這種普通人若是要對視一眼,能嚇得好幾宿做噩夢的眼神,他卻只淡淡地掃過一眼,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便只吩咐句:“收拾乾淨。”
就大步離開了這處地洞。
那倒黴催被吩咐了這項任務的下屬,看了眼因那無頭屍飆得到處是血的地面,這要是清理,要弄到什麼時候啊?
主子什麼時候還有了玩弄屍體的愛好了?
哦,他好像一直都有。
但也不是這麼玩的吧?
那人對著這地洞看了好一會,然後認命地叫來了職位比他更低的人,來清理地洞,他則已溜之大吉。
這處空曠的地洞,死的不止有沈箬一人,旁邊還有另兩個不知名的姑娘,也都是心臟洞穿而死,屍身都有涼透。
被叫來的兩名雜役,顯然沒有前兩人那樣好的心理素質,先將那兩個姑娘秘密抬走後,餘下沈箬一死人。
其中一人捅了捅同伴後,嚥著口水,指使道:“你,你去把她腦袋拿過來!”
同伴推嚷道:“你怎麼不去啊?我不要,她的眼神看著好恐怖。”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