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板的老大夫被這一頂撞,脾氣便上來了,正要破口開罵,就對上一雙紫瞳,登即眼前一黑,直挺挺暈了過去。
沈箬便順手指了個男弟子:“正好,不要浪費,你去吧。”
他笑嘻嘻地摩拳擦掌道:“好勒,看應歡磨磨蹭蹭的,我早就想試試了。”
應歡本就性情開朗外向,經過沈箬的磨練後,更是升級為妥妥的女漢子一枚,聽著同窗的調侃,她也不客氣地懟回去:“還不是那老頭打斷我,不然我早結束了。”
打定主意跟對方來場較量,應歡也顧不上心底的幾分害怕,反正有夫子在,出了任何問題,她肯定都能解決的。
懷揣著這沒半點道理的自信,她仔細摩挲過那年輕大夫的頭皮,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微微凸起的腫包,輕輕按壓時,還會一動一動的,觸感頗有些噁心。
沈箬看出她找到蠱蟲,輕聲提醒道:“找到了,就趕緊下手,不要過多刺激它,一旦將它喚醒,可能會鑽入大腦深處,到時就麻煩了。”
“好,好!”應歡有些緊張地應聲。
她提起刀,想起給青蛙剝皮時的經歷,這怎麼的,也不會比那時難,手起刀落,那處腫包被她劃開口子,刀尖深進去,一挑,力道用力了些,那蟲子被她自己挑飛了出來,掉在一眾女弟子跟前,激起一陣蹦迪尖叫。
應歡撓撓腦袋,打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啊,失誤失誤。”
她切開的口子不大,縫了兩針就搞定了,沈箬走近看了看,點點頭:“嗯,不錯。”
應歡一聽,嘴角咧得有些大,她豪邁一揮手:“來,下一個!”
卻被沈箬拒絕了:“不行,實驗人員有限,要讓別的同學也有學習的機會。”
那些大夫們也品出味來了,實驗人員妥妥的說的就是他們啊,雖然小命很重要,但給一群新手做實驗品,也太不靠譜了。
一眾大夫們紛紛生出退意:“那個,既然不需要我們,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他們衝到門口,門卻“啪”一聲被合上了,門前站著個小豆丁,板著張可愛的小臉:“娘沒說你們能走,你們就不能走。”
此時,學生們都圍了上來,手裡舉著閃閃發光的手術刀,眼裡冒著光,用自認為溫柔實在萬分詭異的語氣安慰道:“不用害怕,我們都會溫柔的。”
可憐大夫們團團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如一隻只被決定命運的小白鼠。
……
是夜,
沈箬站在窗臺前,醫館分外的安靜。
弟子和大夫們都已經各自送走,明天應該就不需要她在旁邊監督了。
細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沒有轉身,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已經開始變得殘缺,今年的中秋,竟然是在這樣的慌亂中度過的。
“怎樣?人找到了嗎?”她輕聲問。
“還沒有,之前的暴亂損傷不少人,京城外範圍又廣,哪有那麼快?”
低沉的嗓音緩緩解釋,他頓了下,道,“還不睡嗎?”
“我在等你。”
她轉過身,走到地圖旁,“事實上,我有個猜想,要有水道,還要滿足人煙稀少,有個地方非常符合。”
她提起筆,沾了墨,勾畫出圖上一個地方,蕭琛俯身去看,眸色微沉:“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