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中,未得到命令的喬然幾人無所事事地仰天發著呆,面容呆滯,就跟三根木頭樁子般。
直至被走來的沈箬一個個敲醒,喬然捂著腦袋,喊了聲好疼,恍然想起方才的事,驚慌問道:“咦,我們怎麼在這,那紅衣女人呢?”
沈箬淡淡道:“被我抓住關起來了。”
麟兒跑過來,抱住她的腿,擔心地問:“娘,那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麟兒盯著她看了好幾眼,搖頭:“不像。”他小臉笑得燦爛,“我就知道娘最厲害了。”
紅玉關切地看過來:“對了,娘娘你的臉如何了?”她急起來時,就會蹦出以前的稱呼。
沈箬此時依舊帶著那頂帷帽,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淡淡道:“已經好了。”
紅玉一聽,鬆了口氣,喬然卻是奇怪:“既然已經治好了,你還戴著那帷帽做什麼?”
沈箬語氣變得古怪:“因為治好得過頭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說法?
喬然臉上的表情更疑惑了:“不會是治毀了吧?快拿下來我們看看?”
他說著,就要上手拿掉沈箬頭上的帷帽,自是被她給躲開了。
他不由更心急道:“你放心,你更醜的樣子,我都見過,不會嫌棄你的。”
沈箬皺起眉,見他這般鍥而不捨的,乾脆躲出了後廚,凌空跳到了牆頭上,一手扶穩了帷帽,聲音有些冷,這是她被鬧得不耐煩時的徵兆。
“行了,該給你看時,會給你看的。總之,我的臉已經治好了,就不用多擔心了,現在要擔心的,該是花辭他們。”
“花哥哥?”
“是啊,花公子他們被樓蘭國扣押下來了。”
“要不去告訴景王吧,況且樓蘭國尚存於世這件事也該跟他說一聲。”
沈箬聽著幾人的話,思索片刻,否定道:“不行,這件事不能跟蕭琛說。紅玉,你不許把樓蘭國的事告訴蕭琛。”
紅玉愣了愣,有些遲疑:“沈姑娘,這麼大的事瞞著王爺,不好吧?”
她從圍牆上一躍而下,正落在紅玉身前,沉聲道:“樓蘭國隱匿於世二十多年,一旦為世人所知,定然會掀起一番風浪,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是蕭琛,也不能說。”
紅玉抿緊唇,眼裡閃爍著猶疑不定的光,最終她狠下心,重重點頭:“好,奴婢知道了。”
見她答應下來,沈箬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她自然明白,紅玉說是改了奴籍,但總歸她真正的主子是蕭琛,她到她這來,或多或少都帶了些監視的意味。
當時,她繞過蕭琛,直接向皇上求旨和離,兩人鬧得可謂是不歡而散,蕭琛想知道她的情況,又拉不下臉,找了紅玉這個折中的辦法,她想了想,還是沒拒絕。
期間,整整半月,他也沒來過一次,一是新皇即位,他作為皇上最信任的臣子,確實是忙,二是他等著某個沒良心的主動過來跟他道歉。
結果等來等去,只等到某人在藥館裡小日子過得舒暢的訊息,他這才按捺不住,忙裡抽了空跑了過來,還正巧跟江雲涯那傢伙撞上了。
兩人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就被趕走了,可謂是實慘。
“娘,那花哥哥和朱顏姐姐他們怎麼辦呀?我們要去找他們嗎?要去西塞嗎!?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呢。”
麟兒越說越興奮起來,眼睛都冒亮光了,“聽說西北的食物量大管飽,連羊都是一整隻烤來吃的,好期待呀。”他吸溜一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結果還是要去邊塞嗎?那邊風太乾了,會把我的臉吹裂的。”喬然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臉。
沈箬略一思量,搖了搖頭:“不,我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