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府內上下卻是無一人聽他的,更別說上前捉拿沈箬了。
這可把淮南王氣得臉都青了:“你們大膽!莫不是我多年未回來,你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屋內一片寂靜,他渾身都在抖,自然是氣的,隨即他乾脆指名道姓喊道,“花容,殺了她!”
花容遲疑了下,雖然她處處看沈箬不順眼,不過她剛才的話卻是很得她心。
她移開視線,小聲回道:“王爺,喬姑娘是景王的朋友,並非府內侍女。”
“景王?蕭琛!”淮南王沉默了下,又喊道,“那又怎樣?別說是他的朋友,就是景王本人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
他頓一下,命令道,“先把人拉下去關起來,等景王醒了,再決定此女的處置。”
卻見花容還站在那,淮南王眉頭倒豎,怒道,“怎麼,這點事你也敢違抗本王?”
卻聽屋內一角傳來不疾不徐的清潤嗓音:“淮南王何必跟個小姑娘計較呢?”
他瞪過去,眉頭一皺:“你又是誰?”看看站在旁邊的兒子,“瑾兒的朋友?”
江元瑾嘴角狠狠一抽,他家這草包爹,要不是奶奶只有他這一個獨子,王位還真不一定是他的。
他不得不出聲提醒道:“爹,這位是太子殿下!”
“太太太……”
不等他太完,寢殿裡一眾侍女忙下跪行禮,喬然和朱顏他們也都慌慌張張跟著跪下:“太子千歲。”
淮南王這時才終於冷靜下來:“您怎麼來了?”
也不怪他不認得,當年被召入京,就是去做人質的,皇帝自然不會給他什麼重要的職位,而本人對官場也不甚感興趣。
兩者一拍即合,小日子到是過得暢快,甚至偶有一些宮裡宴席,皇帝都特許他不用前來。
如今淮南王府的地位,那都是靠他幾個好兒子掙回來的。
太子也不太想跟他廢話,就只淡淡回了句:“有事。”
而好不容易得救的沈箬,卻又不甘寂寞開口道:“既然王爺你來了,那正好,有些事正要找您對峙呢。”
“找本王,對峙?”
這個詞,讓淮南王聽著不舒服,但偏偏眼前這女子有景王和太子做靠山,他還拿她沒辦法,心裡更氣。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啟蓋子就潑在了昏迷的一葉青臉上,裡面的水隨時都保持著滾燙的溫度,一下子就把人生生燙醒了,偏生沈箬臉上還一派不以為然的樣子。
好可怕的女人!淮南王暗自打了個哆嗦,眼裡都透露出驚恐的神色。
葉南生燙醒後,忙甩動腦袋,將臉上的熱水抖開,麥色的俊臉都燙得一片紅:“靠!這是什麼新的刑罰嗎?”
沈箬移開一步,將她後方的淮南王露出來:“喏,你不是一直吵著嚷著要向老王爺報仇嗎?機會來了!”
葉南生先是一愣,登即眼裡冒出兇光:“江、離、川!”
他低吼一聲,不管不顧便要衝上去,下一秒就被一腳踩趴在地上,淡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先說說你為什麼要報仇?要是能說動我,就不攔著你了。”
屋裡一眾人齊刷刷看過來,一臉震驚的,這麼說,真沒問題嗎?
葉南生也停下了掙扎,勉強把頭扭向後:“你不會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