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雖然壯漢一身銅皮鐵骨,但終究沒有練到頭髮上,麟兒兩手一抓,用力一扯,頓時拔下兩大抓棕色粗糙的頭髮絲來。
“小鬼,我殺了你!”
自打習成武藝以來,壯漢便再受過這般疼痛,他雙目赤紅,一把將懷裡的美人扔向一旁的幾名舞女,空出的手往肩膀上抓。
然而卻撲了個空,竟是麟兒順著他的腰背刺溜一下,滑到了他的胸前,右手伸出兩指,便快狠準地刺向壯漢的眼睛,當即又是一聲慘叫:“啊!”
“該死的小鬼,我要——啊啊啊!”
那痛罵聲剛到一半,就被更為淒厲的叫聲替代,竟是麟兒在腳上運足真氣,狠狠踹向了壯漢的褲襠。
那斷子絕孫的痛苦,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壯漢當即捂住下半身,滿臉猙獰地跪倒在地。
那副痛苦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忍不住一陣幻痛。
廂房上,江雲涯扭頭看向沈箬,沈箬則無言望天。
不過,這契丹壯漢確實意志堅定,緩過疼痛後,又重新爬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麟兒:“臭小鬼,我定要撕碎你……”
眼見者這場打鬥又要繼續,看臺下卻有一低沉嗓音傳來:“尤格,夠了。”
壯漢臉色頓時大變,囂張的神色全然不見,變為了幾分拘謹,他暗自含恨地看了看麟兒,最終咬咬牙,下了舞臺。
他徑直走到另幾名男人身邊,這幾人長相風格都與他幾分相似的,而方才開口的男人,則有一頭如烈火獅子般棕紅捲髮,狂野地披散在肩上,額上綁著五彩繩編織的抹額,長相硬朗如大理石雕琢,充滿了西域風情,和一絲不羈瀟灑的貴氣。
那一身不怒而威的氣壓,直叫方才還異常囂張的壯漢白了臉,他討好笑道:“大人,我們來這不就是為了放鬆一下的嗎?何不開心一點?不如就暫時忘了你心裡那個白月光吧?”
他正說著,卻不想馬屁拍在馬腿上,被一記冷冷的眼刀甩過來,他忙低頭噤聲,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這廂,春娘忙讓龜公收拾好殘局,用手扶了扶頭上歪掉的髮髻,走上臺前,風情萬種笑道:“各位爺,我們今夜的拍賣會繼續。”
而一旁的麟兒則被扶風重新帶回了廂房裡,此時沈箬已讓人準備好了解酒藥,也是她一時疏忽,竟沒注意到桌上還有一壺酒水,也不知是何時麟兒讓樓裡的下人拿來的,還讓他喝了去。
好在麟兒喝醉了酒,不耍酒瘋,餵了解酒藥後,就昏昏沉沉睡下了。
她把人放進裡邊靠牆的床榻上,蓋好被子後,長鬆了口氣,身後的江雲涯便淡淡問道:“你認識方才那出聲喝止的契丹人?”
她一愣,還沒回答,就又被他打斷,“別想裝傻,你聽見那聲音時,分明神色不對。”
沈箬聞言,忍不住吐槽,她這都戴著面紗呢,你也能看出來?
江雲涯冷哼了聲,語氣聽著陰陽怪氣的:“你還真是能沾花惹草,遠至契丹的人,你都能招惹到。”
沈箬忍不住反駁:“你這是汙衊,我這隻能算是人脈廣而已。”
這邊,拍賣會開始,雖然之前有契丹人鬧事,卻依舊熄滅不了眾人心中激動的火。
“我出一千兩,願與傾城姑娘修一夜之好。”
“趙員外,你這都一把年紀了,就別糟蹋美人了,我出二千兩!”
“三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