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貴妃塌另一端低頭翻閱書卷的江雲涯,聽到這話後,嗤笑了下:“真是胡說八道,本王在此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聽說過什麼復國寶藏。”
沈箬瞥他一眼,略為沉吟道:“那就是有人故意傳播,想要攪亂淮南城的安寧了?”
“不過是些謠言風語,等過些日子,那些空有力氣,腦子空空的江湖人發現被騙了,自會離開。”
江雲涯譏諷一聲,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沈箬卻隱約直覺此事並不簡單,便讓奉息去調查一二。
自古俠以武犯禁,人一多就容易生出事端,更何況是那些一點就炸的武林中人。
不是今日幫派圍毆,毀了一條街,便是誰又多看了誰一眼,便立即打出手,可憐不少路過的無辜百姓被牽連。
短短几日,淮南城的死亡率便在直線飆升,不少當地人都不敢再隨意出門擺攤,一時間街頭巷尾都淒涼不少,好不容易有人出現,還都是些抬棺材送葬的。
“怎麼樣?調查出些什麼沒有?”
這些日,平白被增加了不少工作,江雲涯心裡憋著氣,不要錢地颼颼往外飆冷氣,逃都逃不掉的沈箬也被迫在邊上受著。
見奉息過來,她忙不迭地問。
對方卻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傳聞來得古怪,似乎早在幾月前,便有不少武林中人意外得到一張藏寶地圖,也不知是誰人留下的。”
“一開始,眾人也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前些日有人發現這地圖乃是前朝東皇國的疆域圖,經過比對後,將地點確認在了淮南城。”
“之後也不知這訊息如何走漏了風聲,無數江湖人士聞訊趕來,才造成了如今這般局勢。”
沈箬歪著頭,一手支頤:“所以,真的有東皇復國寶藏?”
端坐在書案前的江雲涯撂下筆,輕哼了聲:“到是有聽說過。”
“當年中原被四國割據,蕭太祖先是統一了北方,隨後一路南下,勢如破竹。”
“東皇君自知憑己之力,以無力迴天,便緊急命人在一秘密處挖了皇陵,舉國之力,將全國的銀錢財寶盡數藏入其中,只待有朝一日,後代能憑藉這筆財富復國。”
他微垂下眸子,眉目冷然,“不過這都只是傳聞罷了,當年太祖只花了三月時間,便攻破了東皇都城,便是要建也只是有心無力罷了。”
“是,或不是,自當調查過才知道了。”
恰時,一錦衣公子打著扇,跨步而入,清朗笑道。
江雲涯見到來人,霎時眉頭緊皺,顯然並不甚歡喜。
伺候在旁的幾名侍女忙福身禮拜:“四公子安好。”
來人正是淮南老王爺的四子,江元瑾,也是她那便宜妹妹的新婚夫君,沒想到這新婚燕爾的,他居然離京,遠赴淮南城,也不怕冷落了妻子。
江雲涯眼帶不耐:“你怎麼來了?”
“哥哥好生冷漠,你我兄弟二人多年未見,哥哥對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嗎?”
江元瑾本就長了張嫩生生的小白臉,一對圓滾滾的水潤杏眼,睜大時就跟無辜的小奶狗望著你一樣,直叫人心都軟化了。
這如訴如泣的一句話,差點沒讓王府裡的幾名侍女瞬間倒戈,就差沒在臉上寫著王爺你怎能如此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對待自己的好弟弟呢?
江·冷酷無情·雲涯,面無表情道:“如今淮南王府的真正主人是我,你若再繼續廢話,就滾出去!”
“刷”一聲,江元瑾合上摺扇,嬉笑責怪道:“大哥可真沒情趣,難怪都二十七歲了,還沒給我找個嫂嫂回來。”
眼見著人被他逗得都要冒火了,他忙笑道:“得得得,彆氣啊,我此次回來可是奉了旨,過來調查前朝寶藏之事的。”
又是寶藏?
江雲涯擰眉:“你難道還不知這訊息是真是假?”
“這不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