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國與蕭國接壤,地處蕭國南部,雨水繁多,林木茂盛,說是個國家,更不如說是個大型部落。
拿著奉息給她準備好的通行玉碟,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抵達了南越國邊境。
兩國邊界有很明顯的差別,一邊是繁華熱鬧的邊陲小鎮,另一邊卻是錯落稀疏的茅草屋,中間橫穿一條小河,就是騎著馬都能直接跨過去。
她剛跨過河,便有兩名士兵舉著長槍圍過來,用著腔調奇怪的蕭國官話問:“你是誰?”
她並不慌,舉起一塊玉牌,鎮定解釋道:“我是南國小王子的朋友,這是他給我的信物。”
一名士兵遲疑地上前,接過玉牌,仔細左右翻看了好一會兒,才叮囑身邊的同伴:“你在這裡看著,我去通知將軍。”
士兵抓著玉牌快步跑走,沈箬坐在馬背上,身後的人虛搭著眼簾,靠在她肩上問:“當初你說幫你的南越人,就是南越的王子?”
沈箬一驚:“你醒了?”
畢竟是要進入南越國了,她便在此前找了處無人的地方,把蕭琛從空間裡帶出來了,兩人用布帶纏在腰上,以防他從馬上跌下去。
隨即想起他剛才的提問,她點點頭:“那人你也認識的,就是喬然。”
完全沒有出賣朋友的愧疚,她直接就把這個資訊告訴了蕭琛。
她本意是想著畢竟兩國通商的事還需要麻煩他,而且此一行有些事也瞞不住他,不如干脆告知,卻沒瞧見身後的人,微微蹙起了眉頭。
兩人這般簡單溝通了兩句,那士兵就帶人過來了,領頭人身穿鎧甲,卻有些破舊,不過這並不能掩蓋其挺拔昂揚的精神頭。
兩方人幾番交涉後,對方便領著他們進入了南越國境。
南越國很小,甚至可能還沒有一整個平江郡大。
只騎馬半天,便抵達了南越國國都。
那隻能說是個較為簡陋的部落小鎮,房屋都是南部地區特有的幹欄式木屋,民眾的服飾都以深藍墨黑為主,與苗疆人類似,他們也喜歡以銀器作為首飾,這也是他們貧困的很大一個原因。
有那位將軍帶路,他們很輕鬆就見到了南越國的王,那是個身形消瘦無比的小老頭,穿著本地少有的明黃色坎肩,坐在一張藤椅上,看著懨懨欲睡的模樣,感覺隨時都會嚥氣一般。
他旁邊還站著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微笑道:“父親近來身體不適,就由我來與兩位交涉,不知二位此行來所謂何事?”
時間緊迫,沈箬也不多拐彎抹角,便直言道:“我需要同命雙生蠱,你們幾月前從蕭國毒王那裡獲取的東西里應該有的吧?”
那位如今南越國真正的話事人微微一愣,似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直白,旋即笑道:“有是有,只是……”
沈箬問:“有什麼條件嗎?”
他微微一笑:“姑娘你誤會了,你既然是小弟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們越國的朋友,只是一隻小小的蠱蟲,你需要我們自然不會吝嗇,只是……”
話音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眼旁邊的僕從,僕從立即會意,躬身退出堂屋,等再回來時,手裡捧著一個巴掌大的漆黑小盒,平平無奇的樣子。
大王子點頭後,僕從開啟盒子,裡面臥躺著一對血紅如豆的小蟲,一動不動的,看著就像是死了。
沈箬語氣不變:“這就是同命雙生蠱的蠱蟲?”
“是的。”
大王子看著那盒子,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們不會養,已經陸續死了三對了,這是最後一對。”
沈箬記得她得到的毒王秘籍中寫著,同命雙生蠱是極為敏感的蠱蟲,只喝無根之水,無土之花,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