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都清理乾淨了吧?”
李時常對著重新沐浴更衣過,出來的沈箬,嚴肅地問。
“放心吧,保證沒有一點殘留。”
她頭髮還是溼的,紅玉正拿著一塊寬大的乾白布幫她擦拭頭髮。
喬然和秦嬤嬤還在外面,找人來用生石灰到處消毒,柳承風摩挲著下巴,問:“喬姑娘,這次的事,顯然是有人故意搞得鬼,你可是曾經得罪過什麼人?”
她得罪的人,那可就多了。
她沉默了一下,李時常搭話道:“會不會是前幾天來的那些大夫?”
沈箬遲疑:“不會吧?我有太子賜的牌匾,他們真有如此大膽?”
“或許正是因為你是太子的人,他們才更要針對你啊?可別忘了,他們是誰的人?”李時常冷笑。
見兩人打啞謎,柳承風更是疑惑:“你們在說誰啊?誰膽子能如此之大,敢針對太子和景王庇護的人?”
李時常無語地望了他兩眼:“你虧得是來趕考的考生,連京城的勢力情況的不懂,遲早得出事。”
柳承風也不介意他的挖苦,拱拱手道:“還望李兄賜教。”
李時常哼哼兩聲,介紹道:“京裡如今有兩大勢力,一派自然是太子一系,另一派便是二皇子一系。”
“二皇子的母妃雖然出生清寒,但頗得皇上恩寵,早年林貴妃的父親,林將軍也是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深得皇上信任。”
“如此,林家一家族人,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仗著背靠大樹,安插了不少林家的人進入朝政內,什麼蛇蟲鼠蟻都有,更有些好吃懶做的林家子弟,天天帶著打手到處收刮民脂民膏,還美其名曰保護費。”
柳承風聽完,頓時怒不可遏:“這林家如此放肆,沒有人管嗎?”
李時常卻只冷冷一笑,沒有說話,徒留柳承風一人憤慨不已。
旁邊的沈箬卻心中明白,自古皇權便是制衡之道,當年新帝登基,吃了多少世家大族的虧,如今得以掌權,自然需要另一勢力去與之抗衡。
就是不知如此偏信一方,會不會有朝一日養虎為患?
不過這些也都不是她該擔心的了,正好紅玉已經將她頭髮擦乾,還有些微微的溼潤,便沒有束起,只那麼披散著,戴上了帷帽。
不過被之前那事那麼一鬧,都沒人來看病了,她在診室裡空坐了一下午,正打算乾脆提早下班,一人撩開布簾,走了進來。
她微微訝異:“你怎麼來了?”
他身上還穿著暗紫色繡蟒朝服,一絲不苟的,襯得他越發高挺修長,氣勢不凡。
只一身風塵僕僕,顯然是忙完正事,就匆匆趕來了。
“聽說有人來你這鬧事,本王自然要親自過來看看。”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盯著她,似乎是在親眼確認她的情況。
沈箬心裡好笑,略一猜就知道這肯定是李時常那傢伙告的密,拎起茶壺,給他倒了杯涼茶,輕聲道:“放心吧,只是個小事,早就搞定了。”
“你近來那麼忙,就不要為這點小事操心了。”
即便聽她這麼說,蕭琛的臉色依舊沒有變好:“你當時為何不讓人來找我?”
聽說來鬧事的人,帶了具得了梅毒的無名女屍,萬一當時發生衝突,被感染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