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前行,面對面而坐的兩人一言不發,顯得稍有些氣氛尷尬。
準確來說是沈箬覺得尷尬,她很想說,太子殿下,你能不能不要再一直盯著她了。
可如果她將臉瞥開,對面的人就會笑得更開懷,就好像是她輸了一樣。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輕咳了一聲,問:“殿下,”她頓了頓,“沈冰心的事,可是您做的?”
不是她懷疑沈冰心的魅力,只是這事未免也太巧了吧。
然而,太子卻只是笑而不語,反而又倒了杯水,遞給她。
這舉動實在算是明示,沈箬沉默了片刻,接過水,一飲而下,動作間到還有幾分喝酒的豪邁。
太子不禁失笑搖頭:“你果然有趣。”
沈箬撇他一眼,真想認真跟他說,她一點也不有趣,能不能別把心思放她身上了。
路有盡時,只是這一路過得頗為艱難,沈箬都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身薄汗。
下次絕對不要再坐太子的馬車。
她正欲走,太子在車上卻又叫住了她,一張清雋俊朗的臉,風光霽月,帶著笑:“孤的話,一言九鼎,永遠奏效。”
“你若是改了注意,便來找我。”
沈箬愣了下,剛想說什麼,太子已經扯下布簾,乘著車離開,留下她滿心的震驚和愕然。
腦子裡只閃過一句話,他是來真的。
沈箬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忙轉身匆匆走回客棧。
一推門進屋,還沒定神,便察覺到有人靠近,她反手將人拉了過來,手中的刀子剛要捅上去,就驚然發現,原來是喬然。
她又將刀收回了空間。
只是喬然卻沒發現這背後的小動作,瞧著兩人離得極近,一時間兩頰竟生出一抹薄紅,眼裡含羞帶怯的:“先說好,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沈箬白他一眼,鬆了手,什麼亂七八糟的。
根本沒理他,就繞開他坐到屋中間的椅凳上,倒了杯涼白開,讓自己冷靜一下。
身後的喬然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撓著頭,跟上:“你這些天,都還好吧?餓不餓?我讓小二拿些吃的來。”
“對了,最近後廚幹活的一小子,天天不時來找你呢,我說你,都這一副尊容了,怎麼還這麼招人啊?”
這話說的,簡直就像在亂吃飛醋。
沈箬狐疑地瞥他一眼,搞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只忽而說道:“我需要毒王留下的秘籍,你想辦法,給我運到京裡來。”
喬然眨巴眼:“你說什麼?”
他話音未落,就被桌前的人拽住衣領,拉了下來:“別給我裝傻,蕭琛被下了蠱,我想要從那些書裡找到解蠱之法,還想救你們南越國,就快去做。”
喬然委屈地癟癟嘴:“你這女人,就不能說兩句軟話嗎?我又沒說不給你。”
沈箬瞥他一眼,哼了聲:“那還不快去?”
因著之前太子的事,心情略有些煩躁,也不想搭理他這莫名其妙地發神經。
喬然無奈:“好勒,我祖宗。”
等人走後,沈箬又喝了兩杯涼水,終於稍稍冷靜下來。
除了要解蕭琛的蠱,還有一事,她需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