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友情,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個詞。
但很快,太子又恢復了那從容不迫的神態,笑道:“好啊,那孤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兩人漫步來到河邊,河水潺潺,清澈得能瞧見池底的石頭和游來游去的胖魚。
這裡是廟下,往來都無人抓捕,這的生靈都長得肥碩,還傻乎乎的。
“快看!我抓到條魚,它都不跑的,一點不怕人。”
有個鮮衣俊朗的小公子,捧著條魚高高舉起,向周圍人炫耀,卻突然一打滑,魚飛了出去,他下意識去抓,卻被魚尾扇了好幾個巴掌,才優雅地跳回河裡。
眾人瞧見,都不由紛紛發出和善的笑聲,還有人打趣他,一時間氣氛熱鬧又輕快許多。
其實不少人也都是來的不情不願的,只是礙於皇后的旨意,不敢不從罷了。
如今,卻是得出了幾分趣味,大家都不由放下心頭鬱氣,嬉戲打鬧起來,哪還有剛才那副要死的模樣。
沈箬坐在一塊大石上,正好有棵樹擋著,沒怎麼溼,她一坐下,便下意識開始尋找蕭琛的身影。
不一會,便在對面二十米外的樹下,見到他與麒兒的蹤跡,自然葛楠衣也在,正纏著他說話,似乎是想拉人去玩水,但蕭琛卻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兩人關係說不上親近,但至少比起她現在這樣只能在旁邊看著可好太多了。
想到這,她心情又變得烏雲密佈起來,都是那張臉惹得禍,早晚哪天她把那頭烏黑濃密的秀髮給剃了,她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那麼招人惦記。
正當她窩在一角,發黴陰鬱時,旁邊傳來溫和的呼喚聲:“喬姑娘?喬姑娘?”
她回神,望過去:“嗯?”
太子淺笑:“我這七弟便這般好看,讓喬姑娘你都樂不思蜀了?”
她裝傻:“我只是在看風景而已。”
“那何不看我呢?”就算是在說這種話,也不覺得半點油膩,反倒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沈箬一臉正色:“太子殿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太子笑:“那你就說些好聽的假話騙騙我吧。”
“太子您玉樹蘭芝,風流倜儻,我不配。”
“那孤說你配呢?
沈箬疑惑:“殿下你要聽的不是假話嗎,假話又怎能當真呢?”
太子一愣,卻沒有被捉弄的惱羞成怒,反而輕聲笑道:“我到是沒發現,喬姑娘還如此伶牙俐齒。”
“是啊,旁人我都不讓他們發現的。所以說,太子您對我瞭解的還是太少了。”
太子張嘴,正想說他可以現在就多瞭解她,卻有人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是個黃衣小姑娘,長得甜美可愛的,她脆生生道:“太子殿下,我們這邊正在玩飛花令,您也一起來吧。”
太子卻先扭頭看向沈箬:“要一起嗎?”
沈箬搖搖頭,這種古人高雅的活動,她可不太會,還是別自取其辱了。
“抱歉,我有些累了,太子您去玩吧。”
太子這才跟那黃衣姑娘答覆:“喬姑娘是我邀請來的,不好留她一人,你們玩吧。”
這時,坐在河道邊的裴芷舟揚聲道:“太子殿下,莫不是怕輸給我們這些女兒家?”
她聲音清脆,又帶著女子特有的嬌柔,便是用激將法,也不叫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