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眯起眸子,似在審視:“所以,你想借此讓景王認識你?”
“……”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這些傢伙的腦回路。
“太后,為醫者,從不在乎患者身份長相性別,我只是從大夫的角度,不忍病人受苦罷了。”
沈箬微微垂眸,義正言辭道:“對景王,我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太后聽完,默不作聲,輕輕搭著裴芷舟的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屋內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忽而,太后揚起唇角,自得道:“不如這樣,你來教芷舟,然後讓芷舟去給琛兒看病,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沈箬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現在她只覺得頭大,想要趕緊離開這兒了。
然而,太后見她不回話,頓時有些不滿:“怎麼?你對哀家的提議不滿意嗎?還是……”眸子一眯,如根根針刺襲來,“你剛才說的都是騙哀家的?”
沈箬眉頭微皺:“太后……”
她頓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然而,她這副模樣,更是讓太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你果然……”
正當太后要發怒時,一旁的太子卻先打斷了她的話:“皇祖母,孫兒雖與這位姑娘相識不長,但也算了解其秉性,姑娘她絕非口是心非之人。”
“那她這般吞吞吐吐作何?”太后容色陰沉,顯然不信。
“孫兒想是皇祖母的要求過分了些,大夫她不好答應吧。”
“太子你……”
“皇祖母,您先別生氣啊。”
太子面對太后的震怒,依舊不疾不徐,唇角含笑:“您看,這要培養一位大夫少則七八年,多則十幾年。您讓大夫在短短時間內教導好裴小姐,可不是強人所難?”
太后沉下臉,身為上位者被人拂了面子,無論如何心情都不會好的,何況這幾日為了芷舟的事,憂心焦慮,日夜難眠。
她現在實在沒心情跟太子糾纏,她不耐地擺擺手:“罷了,此事之後再說,芷舟也需要安靜,你們先退下吧。”
沈箬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就讓太后放棄了,等出了殿門時,她還有些恍惚。
說實在的,以她如今的身份,太后若是用強權逼迫她,她還真沒有辦法。
身旁一道溫和關切的嗓音傳來:“怎麼?在害怕嗎?”
莫名的,她好似從中聽出了幾分戲謔,時錯覺吧?
太子長身玉立,藍衣清華,抿唇淺笑:“放心,你畢竟是我帶進來的,我自然不會讓你有事。”
沈箬垂下眸子,語氣中似有疏離:“多謝太子殿下照拂,我現在可以出宮了吧?”
“且先等等。”
太子察覺到那面紗之後,如小獸般警惕戒備的目光,嘴角笑意加深:“你我也算相識一場,至少告知我你的名字吧?總不能次次都讓我稱呼你為這位姑娘吧?”
沈箬抿了下唇,如今她在太后面前出現,難保下次太后不會再讓太子來找她,嘖,真是麻煩。
正當她思忖間,太子卻似誤會了她的意思,淺淺拱手一禮道:“在下,蕭君則。”
沈箬一愣,是上次她對他說的話,無奈之下,她只好道:“我叫……喬,”目光瞥到太子腰間的玉墜,“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