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樣可好?”
說著,沈丞相思緒飛轉,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臉上又恢復了幾分從容淡定。
他心中冷笑,雖說要把東西還回去,但終究沈箬不過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家,哪懂得這些,隨便糊弄她些東西就行了。
而沈箬卻不接話,眼睛定定地盯著沈括的臉,直盯得他不由又緊張起來,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繃著臉笑道:“箬兒,可是還有什麼問題?”
他忽而又冷下臉,試圖用威嚴的氣勢壓迫她:“還是說,你懷疑為父會私吞你那點東西?”
沈箬勾起唇角,笑了笑,語氣緩和了下來:“女兒怎敢?”
沈丞相聞言,頓時鬆一口氣,心中暗諷,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婦道人家,他之前竟然被這個從不重視的女兒嚇唬住,實在枉為百官之首。
正當他心生鄙夷時,又聽沈箬不緊不慢地笑說道:“不過父親年紀也大了,女兒也實在不好如此勞煩父親,還是讓王爺幫忙,派人來整理母親留下的這些遺產吧。”
“不!不行!”
沈括剛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失態了,忙收斂了臉上焦急的神情,只是卻再也笑不出來,眉頭緊皺道:“箬兒胡鬧,王爺是何等身份,平日裡又要處理多少事物,怎可勞煩王爺?”
“是嗎?”沈箬從容不迫地反問一句,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喝酒看戲的蕭琛,她挑了一下眉,似用眼神說道:給老孃看了這麼久的戲,也該你上場了。
只是蕭琛卻坐得四平八穩,抬起酒杯,朝她敬了敬,似乎不想摻和進來的樣子。
沈箬眉頭一皺,怒瞪向他,他們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
蕭琛不言,他之前幫她,也只是為了維護王府的尊嚴,並不是為她,這相府小姐夫人,敲打敲打也沒什麼。
可沈括不一樣,他乃百官之首,早年又曾擔任太傅,掌管春試秋試,乃當代文人之師,若是把人得罪得太狠了,他可不好跟太子皇后交代。
眼見著蕭琛在這關鍵時候,就歇了菜,沈箬暗自心裡氣急,她抿抿唇,眼波一轉,上前拿下了他手中的酒。
“王爺,你身體不好,喝酒傷身,還是少喝為妙。”
蕭琛何等聰明,一下就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略一思量,揚唇一笑道:“王妃所言極是,果然家有一妻如有一寶啊。”
沈箬立即乘勝追擊,追問道:“那王爺,家母留給我的那些遺產……”
蕭琛朗郎笑道:“王妃之事,自然是王府之事,明日我就派奉息來相府處理好交接之事。”
王爺的人,可就不是隨意能糊弄的了,沈丞相眼見著計謀破裂,臉上溫情的面容徹底掛不住了,但又還想著爭取一下:“王爺……”
蕭琛擺擺手,寬慰道:“沈相日理萬機,這點小事還是讓小婿來辦吧。”
他嘴上說的謙遜,但眼中的壓迫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這下,沈丞相也只能忍下這次憋屈,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他緊緊咬著牙,硬是擠出了一抹微笑:“既然王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下官自然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