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瀚琦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厲聲質問道:“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姐姐們不會回來?她們去哪了?”接二連三的問題一律丟擲,瀚琦漂亮的大眼睛此時滿是不確定的疑惑,眉頭緊蹙,眉宇間縈繞著一絲躁動與不安。
“她們已經離開了,不會再回來這裡了。”第一次見自己乖巧的小兒子以這種咄咄逼人的口氣與她說話,美婦氣急敗壞,直起身子,正襟危坐言語道。她能讓她們安然無恙地離開已經夠仁慈了,也就別奢望她們能再次回來,她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攖。
瀚琦毫不畏懼地迎上媽媽的眼,那美目中充斥著濃濃的嫌棄與排斥,他不解,為何媽媽和阿姨們不能心甘情願地接受姐姐們?那麼善良的人,為何媽媽和阿姨們就是看不見她們的好?
思及此,瀚琦忽閃忽閃的雙眸盈滿水汽,眼眶紅了紅,小手倔強地攥成拳頭,像是在壓抑著情緒,好半天才哽咽道:“你們大人總是以複雜的眼光去看待別人,可是你們知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只會落得個眾叛親離,姐姐們一直都很敬重你們,可你們卻這樣對待她們,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
壓抑了很久的心裡話今天一次性全部吼了出來,本以為瀚琦只是一時任性而已,可當目光觸及到他眼裡的厭惡之色,沙發上的婦人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所有的話全部卡在喉間,想要開口卻吐露不出半個字,只能任由瀚琦丟下自己跑了出去。
是她做錯了嗎?可她這都是為了他們好啊!婦人依舊固執地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以後他們會理解的。
跑出去的瀚琦正巧與剛下班回來的羽奈迎面撞上。
“啊喲……瀧澤瀚琦,你謀殺啊!”十一歲的小男生力氣本就不小,這樣毫無預兆的撞擊帶來的衝擊力自然不小,羽奈被撞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
本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但一抬頭才發現,一向笑嘻嘻的瀚琦此時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冰涼的液體刺痛了羽奈的心,上前擁過正哭得傷心的小鬼,心疼地詢問:“怎麼了?瀚琦,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姐,我去幫你揍他。”頭一次見他哭鼻子,雖然平時兩個人水火不容,但羽奈對他的疼愛不亞於任何一個人償。
從家裡跑出來的瀚琦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便一頭扎進羽奈的懷抱,哭得不能自已。
“瀚琦,告訴姐姐到底怎麼了?姐姐會幫你的。”好半天也不見他說一句話,只一個勁的哭,害得羽奈憂心不已,但也不知如何安慰。她素來就是個心軟之人,看著自己疼愛的弟弟哭成這樣,怎能不心疼呢?
半晌,懷裡的小人兒才漸漸止住眼淚,嚎啕大哭轉而成為低低的啜泣。
將小臉從羽奈懷裡探出來,瀚琦斷斷續續地嗚咽著:“羽奈姐姐,姐姐……姐姐她們……不會再……再回來了,不會了。”
姐姐她們不會再回來了!
姐姐!沫湉她們!
簡短的一句話令羽奈瞬間震住:“瀚琦你說什麼?是誰告訴你的?告訴姐姐,是誰告訴你的?”愣了半天,羽奈慌亂地鉗住瀚琦的雙肩,大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想要儘快聽到他的答覆。
“是媽媽,媽媽說姐姐們不會回來了,她們走了。”瀚琦水眸如炬,如實相告。
羽奈聞聲,立馬拉著瀚琦奔向別墅:“走,我們去問問清楚。”
別墅內,皞晞媽媽一副鎮定自若的淡然模樣,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高雅姿態,手持報紙細細研讀。
一陣風過,羽奈和瀚琦已經來到客廳,站在她的跟前。
過大的動靜驚擾了專心致志的美婦,放下報紙,依舊淡然,似乎預料到這一切的發生,只是還未開口,就被羽奈搶先一步:“阿姨,沫湉她們到底去哪了?”今天她一定要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來就是如此強勢的逼問,婦人蹙起眉頭,顯得有些不悅,說道:“羽奈,瀚琦不是應該告訴你了嗎?”氣定神閒的回話,細品才知其中透著微微的不滿。既然她敢來問,就說明瀚琦已經將事情告知於她了不是嗎?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沒想到阿姨居然這般淡定,羽奈只覺渾身像是被定住一樣,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阿姨,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沫湉她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們要這樣對她們?”管不得長輩有序的問題,羽奈氣勢洶洶地質問道,她只是在為她們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