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本就不大的校園內,傳出一陣陣低迴婉轉的琵琶聲。
悠揚的聲音,清脆如小溪叮噹,渾厚若隔窗悶雷,急促像雨打芭蕉,舒緩似綿綿細雨,委婉同新房戲語。大有白居易《琵琶行》中琵琶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之感,真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裡,戀漪端坐於長椅之上,手抱琵琶,輕攏慢捻,靈巧的手指撥動琵琶弦,一曲婉轉之音緩緩流淌,沁人心脾,而那美人彈奏的唯美畫面也不禁讓孩子們看痴了,情不自禁地心裡讚歎一句:戀漪老師好美。
一曲完畢,戀漪衝著孩子們嫣然一笑,輕柔地說道:“老師示範了一遍,你們先自己彈彈看,老師待會再給你們糾正,好不好?”
“好。”戀漪上課時態度溫柔親和,與孩子們沒有一點代溝,因此她極受孩子們的歡迎,孩子們很聽她的話。
隨即,孩子們便按著戀漪的教法,一點一點地嘗試著。
十幾個孩子,戀漪一個個教,一個個糾正,甚是認真仔細。本是安靜而美好的一個下午,卻被一個女人徹底打破了。
當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只見緊閉的教室門被一個陌生女子猛地推開。
女人怒氣衝衝地衝進教室,對著戀漪就是一句質問:“你就是戀漪老師?”
被突如其來的女人驚得不明所以的戀漪怔怔地看著來人,下意識點點頭,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用盡了全力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戀漪的左邊臉上。
戀漪纖弱的身子應聲而落,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嘴巴溢位一絲腥甜,順著嘴角流下,格外觸目驚心。
孩子們驚恐地看著這驚心動魄的場面,嚇得瞪大了雙眼,低低地喚一聲:“戀漪老師。”
卻聽到那位打人的女人指著戀漪罵道:“難怪我老公每天搶著來學校接孩子放學,原來是被你這個狐狸精給迷惑住了,小狐狸精,還當老師,你幹嘛不直接去賣?那可比在這裡教書賺錢多了。”女人像潑婦罵街一般大罵出口。
戀漪半天沒回過神來,就連那人是誰她都不知道,就被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巴掌,素白的小臉上印著五個鮮紅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哎喲,這才打了一下就柔弱得爬不起來了,還真是矜貴呢。”看著地上的戀漪,女人不禁嗤之以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戀漪身子哪經得起這樣結實的一巴掌,手肘也擦傷了,半晌,才從地上慢慢支起身子,對著那個撒潑的女人說道:“請你不要在孩子們面前說這種不堪入耳的話,這會有損你的形象。”
她實在不願與這種女人浪費口舌,沒做過的事她又怎會去承認?只是她不想孩子們直視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
“怎麼了?自己乾的好事還怕孩子們知道嗎?我偏要說。”瘋狂的女人早已喪失理智,衝著一旁嚇得不輕的孩子們厲聲說道,“你們的老師就是個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十幾個孩子頓時嚇得小臉慘白,而地上的戀漪生怕她傷害他們,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
“你別說了,孩子們快走,快出去。”招呼著孩子們,她受傷沒事,只要孩子們安全就行。
“戀漪老師。”有幾個女孩子已經嚇哭了,無助地哭喊著。
“孩子們,老師對不起你們,快出去,聽話。”一面道著歉,一面將孩子們全部遣送出去。而那個女人卻還沒有休止,一把抓住戀漪的頭髮,將她甩在地上。
“啊……”頭皮撕扯的疼痛讓戀漪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