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由於事態嚴重,未及時向二師公明言,還望二師公海涵。”雙手抱拳,夜辰羲對著顏路說道。“事情子房已經向我說明了,可惜,以我對易經的領悟,尚且不足,要解療端木姑娘的傷勢,就要看你的了,我能幫的也僅此而已。”欣賞的看了看夜辰羲,顏路道。
“已經是未時下午1點-3點)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去晚了怕師叔又要……”抬頭望天,張良建議道。“恩。”聞言,顏路點了點頭,也不多言。隨即,三人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了荀夫子的住所。
竹屋內
“師叔有禮。”屏風外,顏路第一個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對裡面的人拜見道,而張良也緊跟著同顏路一樣一同參拜。“恩”裡面的老者,輕輕的恩了一聲以作回應。“我把這位少年弟子帶來了。”見老者出聲,顏路連忙說明來意道。“晚輩子羲,見過荀夫子。”夜辰羲也這才上前自我介紹道。
“恩,他們說,你jing通圍棋?”老者在屏風後,挪動了一下身軀,目光看向夜辰羲,隨後緩緩開口道。對此,夜辰羲連忙回答道:“豈敢豈敢,僥倖而已。”“小鬼還挺謙虛,到不似說的那麼囂張。)進來吧!”屏風後,老者摸了摸鬍鬚,思考了片刻後,又道。
隨即三人穿過屏風,再次參拜了一下老者,緊跟著三人一一就坐,張良顏路二人兩旁分坐,而夜辰羲則是坐於荀夫子對面。二人初次相見,抬頭正面而對,雙眼目視中的二人,這才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清對方。
在夜辰羲面前,是一名看似花甲中的高齡老者,一首銀絲、白眉白鬚、雖年事已高卻依舊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而雙眸中流露出犀利,彷彿可以看穿一切,那是唯有歷經過人生滄桑、看盡世態炎涼的人,才能表現出來的銳利。
“真是一個有趣小鬼!平時三省苑那些榆木腦袋,見到老夫都是畏畏縮縮、恭恭敬敬的,能與老夫相互直視的,除了子房,就只有這個小鬼了。面對老夫,眼中的神態,能夠如此從容不迫,恩,此子將來絕非池中之物。)”細細的打量著夜辰羲,荀況暗自估摸著。
之後二人又對視了一陣。而見雙方都沒有開口,顏路不由看了一眼張良,擔心眾人的計劃無法輕易施行,但對此張良倒是不慢不緊的搖了搖頭,示意稍安勿躁,表示對夜辰羲絕對的有信心。
知道荀況正在暗自的打量著自己,夜辰羲也沒有什麼害怕,更別說什麼膽怯。昂首挺胸,正經端坐,看了一眼面前的二盒棋子,隨即按照計劃開場白:“荀夫子知道小可的規矩吧?”
撫了撫自己的長鬚,荀況盯著二盒棋子不由想起昨ri顏路的話,說與這位少年交手有個規矩,那就是輸的人必須要為對方做一件事情,一件不違背道義且力所能及之事。想到這兒,荀況的雙眼便不自覺的看向棋盒中的黑子。
而屋內的其餘三人那個不是高手中的好手,荀況下意識的動作,早就落進三人的眼底。對此張良微微一笑,顏路也立刻變得信心百倍。想著之前張良對自己口述中的荀況,一個既好面子又在意輸贏小老頭,夜辰羲隨即故意將黑子推到荀況的面前,恭敬道:“夫子請。”
看著對方的這一舉動,頓時立馬讓荀況進退兩難,在他看來對方尊重自己才讓自己先行,可是自己怎麼說也是長輩,而且:“之前顏路就對這個少年讚賞有加,小小年紀居然能與子房三勝三負,功力可見高深。我若是接受,未免有失長者風範;可是反過來讓他……)”
看了一眼成竹在胸的少年,再看了看面前的黑子,荀況思量再三後,下定決心道:“算了,我們還是猜先好了。”隨即從盒中抓起一把棋子握於手中,移到夜辰羲面前,示意對方猜單雙。
望著自己對面的高舉中的大手,夜辰羲瞄了一眼黑盒中的黑棋,雙眼緩緩緊閉,而後故作深思、猶豫的樣子,隨即假意無奈隨口道:“恩……單吧!”聞言,荀況緊跟著將手中的棋子放於棋盤上,兩子兩子的撥開,撥去四子後,棋盤上卻是留下三子。
看著三數為單,夜辰羲暗自一笑,來之前早已猜到荀況最後必會以猜單雙的方式決定誰先誰後。故再將黑盒推向荀況之時,夜辰羲以對黑盒中黑子位置稍加留意,待荀況取後,稍稍回憶一下盒中黑棋的擺放,相互比對,便計算出盒中少了七子。
而七正為單,對於荀況棋術的高低,夜辰羲只有模糊的大概,張良也無法盡數說全、肯定,但至少應該算是與張良不相上下吧。但此次是為了救端木蓉,也是為了引起他荀況的注意,所以不管荀況到底棋藝如何,夜辰羲必要十拿九穩。
“呵,多謝夫子承讓。”微微一笑,夜辰羲故作僥倖道。對此,荀況暗罵倒黴,讓對方佔了先勢。但事已如此,荀況自是不會再有什麼他言,隨即將黑子放回盒中,也將黑盒推於夜辰羲的面前,自己則是取過白盒。
緊跟著,二人便要開始準備正式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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