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匠心劍心
四人緩緩地穿過機關石門，帶著無限的震驚與好奇，來到了煉劍池內。迎面是一座刻有一個巨大煉字的巨石，它就如剛噴發的火山一般，被炙熱的岩漿灌溉，頂口上不斷湧出的紅漿順著石上的裂縫緩緩流淌，形成一條條奇特的紋路，真是壯觀極了。石頂上空，一把把利刃懸掛當頭，隨風而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叮~叮~~叮~~”好似風鈴一樣，在那兒不斷搖擺著。
“喔啊~~這麼多劍啊！”踏入而來的天明，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不由的感嘆道。“作為學武之人，這裡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的地方啊。”少羽也是一陣感慨。“啊，我以前從來沒有進過這扇石門，想不到裡面竟然是這樣的。”就連月兒也不自禁的羨慕道。
“的確是非常壯觀，當今天下，除了公輸家族，也許也只有墨家有如此能耐了。”看著眼前的巨石，夜辰羲淡淡的說道。心裡卻不得不佩服墨家的能工巧匠，鬼斧神工，怪不得臨來前他曾一再要求非到萬不得已，儘量讓自己把墨家保住，並想盡辦法收為己用。的確，如果有這樣一個門派幫助自己，那陰陽家的計劃，將會變得更容易進行。
“怎麼樣，我的主意還不錯吧。”見大家都對這個地方都是一致的好感，少羽拍了拍天明的肩膀炫耀道。“哼，我還是後悔。”可天明才不理會少羽呢，頭一甩不削道。“嘿，我知道，你心裡佩服嘴上不承認，大哥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少羽倒是滿不在乎，依舊一臉笑意的說道。
但天明這次卻沒向以往那樣繼續與少羽抬槓，他好像發現了什麼，蹲下身子指著一個似水池的一處天坑，驚奇道：“咦~，你們看水裡也有好多劍啊。”聞聲，眾人一一俯下身去，順著天明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如他所言，在水池內確實插滿了許多大小，樣式均各異的劍。
“這些好像是沒有完成的，還有鑄造損壞的。”少羽俯身細細一看，發現那些劍多為破敗，不成形的，於是對眾人說道。“看來鑄成一把名劍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失敗。”月兒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那些殘劍不由的感慨道。“恩，蓋大叔跟我說過十年磨一劍，我總算明白是什麼道理了。”對於月兒的話，天明似是很贊同，想了想說道。
“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一樹一獲者，木也；一樹百穫者，人也。天明，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那麼我們這次就不虛此行。”對天明點了點頭，夜辰羲有些讚揚的說道。“啊~~什麼谷啊，樹啊，人啊，冰塊你說的什麼意思啊，我一句都聽不明白，你是在誇我嗎？”對於夜辰羲，天明似不感冒，撓了撓腦袋不解的問道。
“你啊真笨，這個都不懂。辰羲好不容易誇你一句，你就又顯出原形了吧。剛才不知道是誰，硬要說自己有本事。”見天明不明白，少羽連忙在一旁一臉笑意的嘲諷道。“你~~~”天明心裡那個氣啊，卻偏偏反駁不了。
“呵呵，天明，剛才辰羲哥哥說的是《管子·權修第三》裡的一句話，意思是一年的打算，只不過像種種莊稼；十年的打算，只不過像栽栽樹木；一生的打算，就像培養人才。培植以後一年就有收穫的，是莊稼；培植以後十年才有收穫的是樹木；培育以後百年才有收穫的，是人才。”看著天明被少羽氣的直跳，月兒笑了笑解釋道。
“其實說白了就是培養人才是長久之計，非一朝一夕之功。劍以此，人，也以此。”夜辰羲微笑的看了一眼月兒，隨後對於天明的說道。“冰塊，你剛剛直接這樣說不就好了，害的我又被這傢伙嘲笑，真是的。”這回總算是聽明白了，但一看到少羽的嘴臉，天明有些抱怨的對夜辰羲說道。
見天明一臉的怨氣，夜辰羲卻不以為然，一笑而過。“辰羲是為你好，叫你以後不多讀點書。你知道管子是誰什麼？”這次少羽沒有再嘲笑天明，也許是被夜辰羲感染了，也知道天明在很多方面不足，應該好好的教導。“我管他什麼管子不管子的。”天明還是一臉的不爽，氣似乎還沒消。
“管子，就是管仲。是春秋時期齊國的丞相，當年就是因為有他的幫助，齊桓公才在經濟、政治、軍事等方面進行變法，從而使後來的齊國稱霸於諸侯。所以，他又有“春秋第一相”的美名。辰羲用他的話來勉勵你，無非就是希望你能向他學習，這樣才不枉費蓋大叔對你的期望。”少羽怕著天明的肩膀說道。
“少羽說的是真的嗎？冰塊。”沒想到夜辰羲如此用心良苦，天明一時感動的不得了，有些歉意的看著夜辰羲問道。“不管少羽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覺得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蓋大叔就行了。”夜辰羲依舊淡淡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恩，我會的……謝謝你，冰塊。”天明堅定的點了點頭向夜辰羲承諾道。
“天明……辰羲哥哥你真好。”看著天明堅定的眼神，月兒知道這一切都是夜辰羲的功勞，於是轉身對著夜辰羲甜甜一笑。而夜辰羲也是微微一笑回應月兒，並用手勾了一下月兒翹鼻。“這樣才對嗎。放心，以後碰到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找大哥，大哥我一定對小弟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猛的拍了一下天明的肩膀，少羽搖晃著腦袋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對天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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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小弟，找月兒和冰塊都不會找你，跟你在一起，我只會後悔。”天明“啪”的一聲拍掉少羽的臭手，頭一轉似是看也不想看少羽的樣子，不滿的叫道。“呃~~~”沒想到天明會是這樣的反應，少羽一時楞在那兒，手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嘴角不斷的抽搐著。“呵呵~~~”無奈的看著老是這樣鬥嘴的二人，月兒抿嘴笑了一下。夜辰羲也不由暗暗搖頭，這兩人也太………
“咳咳，…恩~~我很早就聽說墨家祖師爺是世上罕見的能工巧匠，而徐家是墨門最優秀的鑄劍世家，延續百年不斷精研鑄劍術。很多名震天下的寶劍都是出自徐家之手。”少羽很快便緩過神來，看了看眾人，一時之間有點不好意思，為了掩飾尷尬，少羽連忙輕咳了兩聲，遊神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似是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扯開話題的說道。
大家都知道少羽怎麼做的用意，也不拆穿。為了緩解剛才的氣氛，月兒想了想順著少羽的話說道：“恩，聽蓉姐姐說，徐夫子的父母都是非常厲害的鑄劍師。”而天明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少羽都先故意這樣了，自己總不能輸給他。恰巧自己好像也想到了什麼，於是插嘴問道：“聶大叔的淵虹不就是徐夫子的母親打造出來的嗎！不知道徐夫子的父親造的是什麼劍。”
“也是很有名的，你們應該都聽說過。”見天明發問，月兒立馬回答道。“咦~叫什麼？”少羽和天明似是均不知，異口同聲的疑問道。“鯊齒”月兒答道。“鯊齒？沒聽說過，冰塊你聽說過嗎？”天明搖了搖頭，隨後對夜辰羲問道。見天明看著自己，夜辰羲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恩，略有耳聞，好像是……”
但夜辰羲話為說完便被少羽打斷了，二人聞聲望去。“妖劍鯊齒？那不是…”經過月兒怎麼的提醒，少羽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驚呼道。“沒錯，就是衛莊這個大壞蛋的佩劍。”月兒對夜辰羲與少羽點了點頭，肯定了二人的未說出口的話。“怎麼！怎麼回事啊，徐夫子父母造的兩把劍居然是…”聽著月兒的話，天明先是一陣驚呼，忽而想到了蓋聶與衛莊的關係，有些吃驚的猜測道。
“成為了敵對的兩把劍。”月兒又肯定了天明的猜測。“的確有這樣的說法，和劍客一樣，劍也有自己的命運，兩者原本就是緊密相連的。”少羽望著水池中的劍，語氣有點深沉，感慨道。而夜辰羲此刻心裡也是一陣的暗沉，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對劍的命運有如此的感傷。到底是人選擇了劍，還是劍選擇了人，命運真的是無法改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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