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我也回家準備一下,下午見!”楊秋竹轉身的時候,一抹奸詐的笑容在她臉上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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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
涼悠悠的藥水,在我的頭上泛起冰涼感,葛薇逼近身軀的香味,伴隨著藥水味,一併鑽進躺在手術床上的我鼻孔裡。
我看得實在,葛薇為我擦藥水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正色,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面充滿了關懷。看著葛薇輕柔用手拉開我襯衣紐扣的時候,我的臉上有了輕微的笑容。
那是感受到了醫者父母心的真諦,而煥發出來的笑容。葛薇,此刻是多麼專注的一個美輪美奐的醫者啊!
“瞧你,肩部上的刀傷這麼顯眼,你還硬撐著,真不知道前晚你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葛薇的嘴角微微一撅,丟掉了手中的藥棉,轉而扭過身從醫療箱裡取出一塊紗布和醫用膠布。
“只是個意外,葛醫生別替我擔心。”我淡淡一笑。
“我能不擔心嗎?你傷成這樣,還那麼倔強的硬撐著,唉……任興銘,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葛薇再次彎下身子的時候,輕柔的問道。
這句話,她是第二次問我了,第一回,是看到我拿出自己的三千元給梁永強。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充滿了好奇呢?我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這個疑問,卻是在葛薇心中問及了不下十次!
“我啊?生長在大山區,一個心地善良的山裡娃,我天生麗質,我聰穎活潑,我氣宇軒昂。哈哈……不好意思,一說到自己的優點,我有些暈飄飄的。”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
“真是個自戀狂,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呵呵……”葛薇被我的話逗笑,先用藥水在我肩部的刀傷處拭擦一陣,再輕輕的把紗布貼在了傷口上,然後用醫藥膠布開始了繃纏。
“葛醫生,你的手法好柔好輕,使得我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我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肩。
“先別亂動,來,把右手抬起來,我好纏繞膠布。”葛薇左手拿住我的右手胳膊,往上抬。這樣做,便於她把腳步從我肩部透過腋窩纏繞膠布。
“好勒!”我配合著葛薇舉起右手,望著一臉專注的美女醫生,嘴角掀起了一抹微笑。
“好啦,繃帶打好了,現在翻轉身子,我給你擦擦背部的傷。”葛薇拿手在我腿上一拍,示意我翻過身去。
“背上的,就不用了吧?”我把襯衣一拉,遮擋住被葛薇解開紐扣後露出來的半邊胸膛。
“什麼不用啊?別小看外傷,因為它們很可能傷及筋骨。你也懂醫理的,不是嗎?”葛薇又拍拍我的腿,微微一笑,說道:“聽話,背過身去!”
“……”看著葛薇無邪的笑容,聽到那溫柔的‘聽話’兩字,我有些呆乎的望著美女醫生,一時片刻之下居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才是。
“趕緊轉身去呀!”葛薇又催促道。
“呃……”我翻動身子,爬在了手術床上。
“掀起衣服擦藥不方便,把衣服給脫了!”
“呃……”我傻乎乎的應答一聲,脫著襯衣的時候,腦子裡還再回想著葛薇那柔柔的‘聽話’二字。那兩字,本來是應該是母親說出口的機率最大,只可惜的是,我從來沒有聽到母親這樣說過。有些傷感デ有些遺憾,更加多的是無奈。
“哎呀呀,真是造孽啊!”我赤著上身爬在手術床上,露出來的滿目都是傷痕累累的背部時,葛薇的憐惜聲加大了不少:“這些人,怎麼能這樣打人呢?”葛薇看到,我的整個背部,從肩胛骨開始,青紫紅腫的佈滿了整個背部,最後延伸到我的臀部位置。而那些傷痕上,有些地方的皮肉還被弄破。
“葛醫生,沒事的,男人不經過千錘百煉,不經受這些肉體上的折磨,是難成氣候的。那個誰不也說了嗎?什麼勞其筋骨這類的話,嘿嘿,感情我任興銘,是個有出息的男人,才會這樣子的嘛……”看到葛薇的臉上有了為我背傷難過的跡象,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給美女醫生說著玩笑話。
“混賬!”看到我背後的傷痕累累,葛薇咬著牙,憤恨的罵出了兩個字。
“葛醫生……”我的心一陣子感動,我知道葛薇罵人的話是針對打人者,眼看著葛薇的眼眶似乎也因為我全身是傷,而有些紅潤,我的心更加的充滿了溫暖。
“別說話,讓我給你擦藥!”葛薇拿著藥棉和藥水,靠近手術床,把半邊身子坐在了手術床沿邊,腰部彎曲,把頭隱入了我看不到的方位。
“喺……”藥棉帶著藥水掠過傷痕處時,我咬緊牙關,還是不免發出了一絲負痛的聲音。
“我詛咒那些打人的混蛋們!”我聽到了葛薇的憤憤低語,正要說話勸慰美女醫生的時候,背部的脊柱骨位置上,卻忽然滴落下一滴溫燙的液體。
我的心忽然湧動著數不清的感激,他不用回身去看,也知道,那滴有溫度的液體,是從美女醫生葛薇眼眶淌落的。
“葛醫生,謝謝你為我的傷痕累累而流淚……”我的右拳死死的握在一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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