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曉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兩人在陳曉那處充滿腥臊味的房間裡,從飛針點穴到捏骨按摩術,再到我孤苦伶仃的身世。不管是天南地北的都是閒侃一通。
“哈哈……銘子,我和你很投緣!”陳曉把手中的煙盒揉在一起,說道:“不知不覺之中。一包煙居然抽沒了。”
“陳大哥,少抽點菸,特別是在午夜之後抽菸,鹽鹼進入肺部的機率是白天的一半還多。”我看一眼遍地的菸頭,從床上起身,說道:“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不然的話。我兄弟旺財肯定會以為我出事了。”
“行,現在都快凌晨四點了,我們這一聊就是三個小時。”陳曉打了個哈欠,笑道:“不想睡覺這事則罷,一想起來,就立馬想窩進被窩裡閉上眼。”
“那好,陳大哥早點休息,我明晚再來找你!”我同樣也是打了個哈欠,我也累了。
“明兒晚上見!”陳曉目送我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隨之砰的一聲,我又把房門給拉攏關閉。
“唉,真累了!”陳曉伸個懶腰,鑽進了被窩裡。
我出了陳曉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摸回到303房間。因為出門時候,吩咐過旺財不用關門的,所以我一推虛掩的房門,人便閃了進去。
屋子裡,沒有燈光,剛進入的時候。一片黑暗。而旺財睡著的沉重鼾聲,卻像悶雷一般響亮。
“嘿嘿,我還以為這小子幾個小時沒有見到我,會睡不踏實呢,感情這傢伙,早就夢遊周公了。”我輕輕的關閉上房門,等到屋子裡的可視度變得沒有那麼黑暗後,這才咧手咧腳的摸向了床邊,蜷縮著身子擠在了周劍的身邊。
“飛針探穴!小曦,等我學會了這門功夫之後,誰也不敢欺負你和旺財了。歘歘……我隨手一針,那些牛鬼蛇神避之不及,哈哈……”我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帥氣出手飛針的場景,心裡甭提有多歡快了。
我側一下身子,情不自禁的暗自偷悅。嘴角邊挑起的微笑弧度,從嘴角幾乎延伸到下巴。
這晚上,從血腥被揍到飛針探穴,猶如一場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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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子,你個懶豬,起來啦!”睡得正香的時候,我被旺財貼著耳朵的叫喊聲給弄醒過來。
“什麼時間了?”我揉揉眼睛,覺得眼睛生疼,那是因為睡眠不足造成的。
“過了七點,趕緊起來!從這裡各自趕回去上班,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周劍穿戴整齊,手中拿著一個袋子,說道:“我把你的血衣拿回工地上清洗,不然你帶著這些衣褲回去,蘭小姐她們肯定會很擔心。”
“說得也在理,對了旺財,記住我的話,昨晚的事情,你千萬別對任何人提及。還有,你別把葉頭當成傷害我的人,我們做事得穩重一點,即使真是葉頭所為,你也要城府深一點,當這一切沒有發生。你別覺得不爽嘟嘴,我是讓你裝作沒有發生,等找準機會再說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我看到旺財走到門口時,還不忘提點一下自己的好兄弟。
“我知道了銘子,你趕緊起來,想一下怎麼樣給晨小姐解釋你頭上的兩道傷疤才是。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給我!”周劍提著裝有我血衣褲的袋子,出了房門。
“我該怎麼樣給小曦解釋我的頭部和肩胛處的青紫呢,我換上按摩服,手臂上和小腿上的傷痕也會看到。這事……還真難解釋……”我從床上爬起來,懶洋洋的走進了洗浴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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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小車,在早上上班高峰期的時候,堵塞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真是鬱悶,一大早出門,還是避不開本市這個上班、上學的高峰階段。”開車的,是一襲黑裙的晨曦按摩院老闆娘陳雪倩。這個三旬少婦,似乎對於黑色裝束是情有獨鍾。
“瞧你,有點耐性好不好,本來本市人口眾多,車輛又逐日以幾何數字遞增,這些主街道的運輸壓力可想而知咯。”副駕駛位置上,說話的是把一副遮陽眼鏡放在頭頂上的美婦葉心。
“我這不是急著趕去見王迪飛嗎?我們約好九點在‘帝都大廈’的咖啡廳見面,商談轉讓一品香按摩院的事宜,我能不急嗎?”陳雪倩拍打一下方向盤,望向前方不見頭堵塞的車輛,無奈的搖搖頭。
“雪倩,為什麼王迪飛會忽然轉變了態度,主動提出轉讓一品香給你啊?前兩天,你還給我抱怨,說是黃浩插一腳進來,可能王迪飛會因為怨恨銘子,而把一品香轉給他。為什麼,黃浩昨天找你說退出競爭,今天王迪飛就邀約你見面了?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葉心帶著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陳雪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