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隨便她,你下次想見她,可別拉著我來!”
想見她,怎麼可能?一場春夢而已,達不到叫他心神盪漾,更不說思之如狂。
———
榮國府,榮喜堂。
謝知月聽說太子和公主走了,才肯出門來找父親,組織了好幾天的語言,想告訴他防範太子的事。
榮喜堂大門緊閉,裡頭似在議事。
父親素來不讓她過問朝中事,不止是她,是府中所有女眷都一樣。
突然打擾不合禮數,她就站在外頭聽,打算等他們說差不多了再進去。
“父親,太子看小妹的眼神,很不清白。”
不知道前頭他們說了什麼,謝知月湊近就聽到謝良卿說這句話。
“未必,太子怕是有所圖,圖我們謝家。今日皇上剛封了宸王,他就迫不及待來我們府中,又是借公主的口讓你小妹作陪,這心思,昭然若揭。”
“我聽聞皇后這段時日在為太子擇妃,太子是想借前陣子小妹思慕他的事,順水推舟選她當太子妃,順勢收我們謝家勢力於他麾下,助他穩坐東宮?”
謝知月在外頭聽得恐慌,前世齊景暄肯定就是這個想法,齊景暄就是純粹的,把他們謝家當做了他奪嫡路上的墊腳石!
就在她要推門進去時,父親的冷哼穿過門板傳來:“就算是他娶了你小妹,謝氏都不可能效忠於他。你小妹的婚事,我早有定奪,今年中秋,就在府中設宴,將你小妹許給蕭家小子。”
“蕭寰?”
“不然還能是誰。”
榮國公的話讓謝知月心安了許多,和她想的一樣,要躲避皇家的賜婚聖旨,最好的方式就是快些定下親,斷了齊景暄的處心積慮。
聽到這裡,謝知月本來想離開,她擔憂的事,父親早就想好了,那就沒必要再說什麼。
但謝良卿接下來的一番話再度讓她駐足。
“可是父親,那是太子,跟隨他,太子他日登基,您不就是國丈嗎?蕭寰一介武夫,我朝的武將就沒有幾個是時常在家的,蕭寰那樣的傑出之將,皇上就算這次不用,不代表日後不用,小妹嫁他,不說獨守空閨是家常便飯,武將即使再厲害,只要人在沙場,都有隨時喪命的風險。”
謝良卿不解,父親幹嘛放著國丈不當,想讓小妹嫁蕭寰日日提心吊膽。
再說,國舅爺的名頭,不比禮部侍郎,榮國府二少爺威風得多?
榮國公有些恨鐵不成鋼,“良卿,謝家名流望族,四世三公,當不當國丈,對你父親來說很重要嗎?我們已是這樣顯赫的家族,倘若他日當了國丈,還能這樣顯赫嗎?你見過哪個朝代,會准許外戚獨大?太子為何急於尋求助力?你難道不知,太子的母族趙氏,與當今陛下是什麼關係嗎?當今陛下又是如何對待趙氏的?我們傾力幫太子,下場若是與趙氏一樣,空有虛榮,那都是好結局。”
謝知月心中萬千悲涼。
他們家族幫扶太子奪位後的結局,比起現今的趙氏而言,下場可要悽慘太多。
原來父親早就什麼都有想到,可是她嫁給齊景暄後,他還是盡全族之力幫了齊景暄。
興許父親也是想賭齊景暄的一絲情誼吧。
齊景暄也踏踏實實的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做無情皆是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