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進入九州技術研究所了，別怕，我一直在外面保護你。”
權暮斜靠在門邊，突然開口。
林盡染點了點頭：“你也別怕，如果你有任何危險，我一定會第一個出現在你面前。”
她學著權暮的樣子，做了一個差不多的保障。
權暮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小姑會這麼說。
眸子裡出現星星點點的笑意：“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
“第二個？”林盡染不滿地鼓起了腮。
“第一個是誰？”她才不想做第二！
“我母親。”權暮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但又不忍心繼續開玩笑欺負她，低了低頭，直接就說了出來。
林盡染像是一根刺卡到了喉嚨裡，想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她很少聽權暮說起他的媽媽，只能從他的隻言片語裡，瞭解到他的媽媽是一個很溫柔，很關心權暮的人，但是離開得很早。
“阿姨真得很關心你。”林盡染嘆了一口氣，這種場面最難控制了。
從小在科研院長大的她，在離開科研院之前，對親情的理解也很淺薄。
在現在她已經可以理解了，但她的媽媽也早就離開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
“是啊，她是個好人，對誰都很好，對誰都很關心，不只是我。”
權暮走到她對面坐下，順手關上了門。
“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如果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
林盡染看著他的眼睛，瞳孔裡映照著自己，是真誠的。
她很想了解對方，但自己不夠坦誠，沒有能夠與之交換的。
畢竟自己連記憶都弄丟了，沒有辦法對他沒有任何隱瞞。
“我……”
她頓了一下，隨即抬起頭：“我想知道。”
今天之後，她會進入九州技術研究所，與組織博弈。
並不能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林盡染不想這個時候還支支吾吾。
權暮微不可見地揚了揚唇角：“我是被當做人質，送進九州聯邦的，沒有選擇，也沒有人能幫我。”
“比起愛我，我的母親更願意顧全大局。她是世家大小姐，禮儀教養都是極好的，能力也極為出眾。在權家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能夠繼承爺爺在九州聯邦的位置時，她無私地以權家大局為重，站在了將我送去九州聯邦的隊伍裡。送我去九州聯邦時，她告訴我，如果遇到危險，她會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
林盡染聽得入迷，又或者是心疼，不自覺問出聲：“她做到了嗎？”
“沒有。”
權暮的聲音不見波瀾，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我在九州聯邦艱難地活著，根本見不到她，一直到她病死，權家才派人來告訴我，見她最後一面。”
“我在九州聯邦裡，遇到的一次又一次危險困境，都是我一個人解決的。所以我不相信別人的諾言，也不願意對別人許諾。”
林盡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他，像是安撫小貓咪一樣，順著他的背。
“我一定不會食言的，只要我還在，就一定不會食言的。”
權暮將她拉開到自己面前：“我知道，所以我也向你許諾，會保護你，讓你一直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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