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你回來了。”
樓梯口碰到田香花兩口子抱著孩子下來,行色匆匆。
“嫂子,大清早的抱著孩子去哪?”藍天看了眼他們,覺得奇怪。
“娃娃病了,送他去醫院。”田香花的聲音都在發抖,帶著哭腔。
藍天這才注意到她臉色青白,衣容凌亂,頭髮胡亂紮了一下,跟她平日裡乾淨整齊的形象完全搭不上,感覺到事情的嚴重,娃娃怕是病的厲害,要不然田香花不會這麼害怕。
對孩子,藍天向來心軟,知道娃娃病了,心有不忍,哪會袖手旁觀,再說田香花平日裡對她還不錯,走了過來觀看孩子病況,便說,“我在家裡學過醫,嫂子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替娃娃看看。”
娃娃臉色漲紅,呼吸急促,伴著呼嚕呼嚕的響,瞧了眼藍天心裡明瞭病症。
一營長倒是聽別人說起過,趙利的腿治好了,現在就是莫營長的妹妹在照顧,聽說莫營長的妹妹就是跟著藍天叔叔學的醫。田香花還在猶豫,她男人倒是開口,“那麻煩嫂子了。”
“不麻煩,外面冷先送娃娃回屋,我去家裡那點東西就上去。”藍天兩手空空,連個包包都沒被,實在不便看病,總不能直接從袖裡乾坤拿東西出來吧。
“唉,那我們先上去。”一營長抱著娃娃跑上樓,後面的田香花看了眼藍天,急匆匆跟著上樓。
“你怎麼讓藍天給咱娃娃看病,她又不是醫生。”屋裡,田香花憋不住話問她男人,著急擔憂恐懼害怕的臉上滿是不同意,“你跟部隊借個車,趕緊上醫院吧!早點去醫院,娃娃早點好。”
瞅著兒子的難受,田春花心疼萬分,恨不得替兒子生病。
“你跟她相處了那麼長的日子,覺得她是那種胡亂說話的人?沒有把握的事她不會開口。”一營長白了眼媳婦,反過來問田香花。
田香花想著藍天平日的為人,緩緩坐了下來,搖頭,“不是,可我也沒聽她說過她會看病啊!”
拿著毛巾給兒子擦擦冒出來的冷汗,臉上有幾分鬆動。
“放心吧,她一定能治好咱們兒子。”一營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如此寬慰田香花。
藍天開了門進去,手一翻,手裡提著她經常在外面背的包包,鎖好門上了樓,直奔田香花屋。
“嫂子,我進來了。”樓上房門都關著,只有一家大門開啟,不作二想這是田香花的家,藍天站在門口喊了句。
“進來吧!”屋裡田香花應了一句,藍天抬腳進去。
剛才只看了眼,知道個大概,過來仔細看了孩子的病症,高燒,鼻息粗重,不均勻,冒虛汗,臉色通紅,人很難受,躺在床上動來動去。
藍天心裡有算,從包包裡將銀針灸取出,擺在床邊。田香花看到那套眼針,瞪大著雙眼怔怔地看著她,一營長看到銀針,不由鬆了口氣。
真會治病啊!
田春花看看那排細針,回眼看著藍天,目光隨著藍天的手移動。
給孩子頭上,胸口紮下幾針,效果立竿見影,氣息慢慢平穩下來,人也不再動來動去,很快熟睡了過去,發出微弱的鼾聲。
“嫂子,家裡有開水嗎?”時間差不多了,藍天拔了針收了起來,看向田香花。
田香花人還是暈乎乎的,沒聽到藍天喊她,一營長起身去廚房到了半碗開水進來,遞給藍天。
藍天接了過來,擺在旁邊的桌子上,從包包裡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掰成四份,將其中的一份放進開水裡,等藥丸完全融化在水裡,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將碗遞給一營長。
“給娃娃喝下。”
一營長端著藥碗喂兒子,藍天將剩下的三份用紙包好,交給田香花,“嫂子,這個藥拿好,晚上再吃一次,剩下的兩份一天吃一次,娃娃的病差不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