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恬如輕飄飄的瞧了一眼:“今天的宴會,容家人自然會來了。”
“不過,容大姑娘一向清高孤傲,難以深交。”
薛恬如輕輕笑了:“容家嫡長女麼,自然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要說在沈妤未來京都時魏玉曇最討厭誰,薛恬如只能排第二,容家大姑娘排第一。
容家和魏家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勢均力敵,分庭抗禮,經常被人作對比。魏家別的不比容家差,但魏鈞的出身時常被人詬病,許多人私下議論魏鈞的國公之位是撿來的,他的生母不過是個丫鬟,妻子也出身不高,連帶著魏玉曇私下也被人瞧不起。這一點,魏家拍馬也難及容家。
所以,魏玉曇總是喜歡往人群裡湊,到哪裡都擺國公府姑娘的款,還到處宣揚自己才貌雙全的美名,就是為了把容家姑娘比下去。可惜,人家根本不接招,任由她像個跳樑小醜一般跳來跳去。
是以,魏玉曇一看到容家人就氣血上湧,精神緊繃,好像時刻準備迎接戰鬥。
她盯著前面的人影,不尷不尬的道:“縣主說的是。”
在場眾人對於魏家和容家的關係心知肚明,更加不敢出聲議論。少傾,前面的人往這邊看了一眼,又轉身去了別去。
很明顯,人家是看魏玉曇在,不想與她碰面。
魏玉曇有一種被漠視的惱恨,站起身道:“我覺得有些悶,想去別處走走,縣主一同去嗎?”
薛恬如曼聲道:“我就不去了,魏妹妹自便罷。”
魏玉曇強笑道:“好。”
走了幾步,她頓時沉了臉,看著風景如畫的園子,她漫無目的的走著。
過了許久,婢女小聲道:“姑娘,天氣炎熱,不如去竹林那邊的亭子休息一會罷?”
魏玉曇正在氣頭上,聞言聲色俱厲道:“怎麼,你也越發嬌貴,覺得伺候主子累了,想去歇息?”
婢女連連搖頭:“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擔心姑娘的身子……”
“你詛咒我?”魏玉曇氣急敗壞,若非周圍那麼多人在,她早就揚手打下去了。
婢女倉皇失措:“奴婢不敢,奴婢……”
“行了,做出這副委屈模樣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婢女趕緊擦乾眼淚,不敢開口了。
沈妤梳妝後,就去慈安堂拜見太夫人,出來的時候路過一片竹林,從裡面閃過一個人影,扯住了她的袖子。
她駭了一跳,一轉頭看見那張俊朗又熟悉的臉。她左右看看,微笑道:“你怎麼來了?”
慕容珩幽幽道:“我那天不是說過,今天會來看你嗎?”
沈妤目露嗔怪:“今天來的都是京都世家大族的人,你來了會引起轟動,還不知道別人怎麼議論呢。”
“平王襄王他們可以來,我為何不可以?”
“明知故問。”
慕容珩笑了笑:“我送些東西給你。”
沈妤啞然一瞬:“這次又送什麼?”
慕容珩往後面一瞥,有幾個小廝打扮的人出現了,幾人合力抬著一個大花盆,枝繁葉茂,開著典雅精緻的花,而且花瓣重重,花朵也不止一種顏色。
沈妤一愣,驚愕的看著他:“這是十八學士?”
慕容珩笑望著她:“閒來無事,隨便養養,花開的正好,送來給你賞玩。”
沈妤:“……”隨便養養?
這麼名貴的花隨便養養能開著這般好看嗎?
不過,她最驚奇的是,這花居然是他親自養的。
沉默了一會,她認真道:“陛下沒有讓你處理政務嗎?”
身為一國太子,他很閒嗎?
慕容珩失笑:“你想什麼呢,難不成我一天時間都要用來處理政務嗎?這點小事,我還是有時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