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回了書房,穆昶已經等候多時了。
穆昶笑道:“殿下看起來心情不錯。”
景王勾唇一笑:“只是得到一個機會罷了。”
“這也是殿下謀劃得當。”
景王早就派人盯著舞陽公主,知道她對沈妤做的事,也知道凌弋在兩邊做奸細,更知道馮姑娘的死因。
但是為了更好地利用舞陽公主,他一直沒有說,直到今天才故作憤怒的做這場戲。
穆昶掀起唇角,似嘲似譏:“屬下雖沒有親眼看到,卻是聽說馮姑娘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一張臉都是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的樣子,若非她的穿戴與馮姑娘相同,誰會相信這是同一個人?寧安郡主一向‘嫉惡如仇’,看到馮姑娘的下場如此慘烈,定然是極為憤怒的,也更為同情馮家人。但是殿下為了做戲,與舞陽公主發生爭吵,公主怕是會不高興罷?她畢竟是魏貴妃愛女,若是……”
“放心,她會安靜一段時間的。”景王道,“若她還不是太蠢,就該知道她如今在大景,最該依靠的是誰。再者,她總是胡鬧,的確是不成體統,我可不想她再闖出什麼禍,落人話柄,屆時連累的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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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昶道:“原來殿下心中有考量,是屬下多慮了。”
景王站在窗前,極目遠眺。外面的院落極大,卻很是空曠,只是種了幾棵樹而已,就這樣望著,眼界也十分開闊。這時候,聽到一陣陣響亮的鳴叫聲,少傾,便看到一行大雁從天空飛過,越飛越遠。
穆昶笑道:“殿下,這可是好兆頭啊。”
景王負手而立:“但願如此。”
穆昶道:“有陸世子和陸二公子相幫,殿下定能取勝。”
“話不能說的太早。”景王不知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我也是沒有想到,只差一步就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太子,竟然會滾下來,枉費他殫精竭慮許多年,到頭來卻毀在了自己手上。說起來我倒真該感謝父皇,若父皇還一如既往的信任他,我的計劃就白費了。”
穆昶笑笑:“依屬下看,安王殿下未必想要那個位置。”
景王輕嗤:“現在不想要,不代表以後不想要,沒有誰能抵擋住皇位的誘惑。無論如何,父皇既然生出了扶持他的心思,他就沒有理由活著了。”
“殿下所言極是。”
“福德。”景王吩咐身邊的心腹長隨道,“悄悄送訊息給陸世子和陸二公子,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們商議,請他們明晚去春滿樓一敘。”
福德躬身道:“是,殿下。”
陸行川自從得知了陸行舟的身世,就不再把他當成大哥了,再加上他處處維護沈妤,陸行川更是怨恨他,就算是為了沒見過面的親大哥,也該想方設法除掉他。
當然,陸行川輕易殺不了他,但總是能想到其他辦法的。對陸行舟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失去一切,身敗名裂。
是以陸行川只能與他虛與委蛇,繼續替景王做事。
書房裡,陸行川大大咧咧坐在一旁:“大哥,你真的要繼續支援景王嗎,這可是謀反,萬一……”
“沒有萬一,必須成功。”陸行舟道,“自從父親病倒,太后崩逝,陸家的聲勢便江河日下,大景名門世家多如牛毛,只怕過不了多久,陸家就會徹底沒落。若要陸家重新崛起,只能想其他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龍之功,若是我們幫著景王登上那個位置,陸家定然會恢復以前的風光。”
陸行川心下冷笑,陸行舟想的可真好。從龍之功?若陸行舟真成了幫助景王登上皇位的大功臣,他必定會在京城在陸家站的更穩,有天子護著他,還能除掉他嗎?
同樣是從龍之功,他幫助太子不是一樣的嗎?至少,太子登基是名正言順的,風險也比較少。就算太子和沈家有親,他也能殺了沈妤。
總之,他和陸行舟勢不兩立,一定要和陸行舟對著幹!
他故意道:“大哥,我若是支援景王到最後,你能不再護著沈妤嗎?”
陸行舟面色一變:“二弟,我與你說過多少遍,不許妄圖傷她。”
陸行川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大哥,你想的是,事成之後,就把沈妤從楚王手中奪回來,求著景王把她賜給你罷?”
“四弟,你又胡說什麼!”陸行舟眼神一閃。
在陸行川看來,這就是心虛的表現。他冷嘲道:“大哥這樣想,倒也不是不可能。楚王雖然是親王,但也只是名頭好聽,手中沒有半點實權。等到景王登基,想必楚王也會乖乖把沈妤讓出來罷?”
陸行舟皺眉:“你想多了。”
陸行川當然不信,譏笑道:“大哥啊大哥,你明明就是為了奪取沈妤才會幫助景王,偏偏說出‘振興陸家’如此冠冕堂皇的話,越是這樣,越是讓我瞧不起。”
“隨你怎麼說。”陸行舟不耐煩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既上了景王這條船,就不能下去。你不願相信我也好,只當是各取所需。若是你想,我可以把世子之位讓給你。”
陸行川一怔,然後哈哈一笑:“大哥竟如此大方,願意讓出世子之位?把世子之位讓給我,你要沈妤,這就是你說的各取所需嗎?”
陸行川自嘲一笑:“隨你怎麼想,但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能傷害她。”
“大哥,你……你真是鬼迷心竅了!”陸行川早就預料到陸行舟會這麼說,卻還是故作憤怒道,“好,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我不與你爭。這筆賬,以後我們再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