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你知道的,我是把卉頤當成女兒看待的,只是我那個侄女和兒子……終究是我的錯,沒有管束好他們,讓我失去了那麼好的兒媳。我幾次想上門看她,都被拒之門外,想來國公夫人也怨上我了。說到底,是我的錯,他們不肯原諒我也是應該的。”
周大夫人素有賢名,崔大夫人倒是沒覺得她虛偽。
“這如何能怪你?周大公子人品貴重,定是那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才蓄意引誘大公子,氣的嚴二姑娘小產。到底不是自小養在身邊的,無論你如何教養,骨子裡的卑劣是改變不了的,你盡力了,這不怪你。”
周大夫人嘆息道:“話雖如此,我心裡終究是過意不去。”
崔大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聽聞出事那天,寧安郡主也在?”
周大夫人點頭:“多虧了寧安郡主及時趕到,否者卉頤的命就沒了,我就是死了也難以向嚴家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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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夫人突然冷哼一聲:“她及時救了嚴二姑娘自然該感激她,只是卻因著她兩個孩子和離,好好地一樁姻緣沒了,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崔大夫人千萬不要這麼說,兩個孩子和離與郡主無關,是我那不孝子傷透了卉頤的心,她才決定與周陵和離。”
崔大夫人冷笑道:“嚴二姑娘一向端莊溫婉,穩重自持,更是處處為家族著想,怎麼會輕易提出和離,這樣豈非是鬧得兩家疏離嗎?聽說二姑娘一向與寧安郡主交好,說不得就是被人教壞的。”
“這……不能罷。”周大夫人遲疑道。
崔大夫人道:“你也聽說過寧安郡主的名聲,她一向膽大妄為,做事不遵循常理,把身為女子的該守的規矩都丟的乾乾淨淨,想來和離一事,也是她教給嚴二姑娘的。”
周大夫人仍然是猶疑不定:“兩人已經和離,再無法挽回,無論再說什麼,兩人都不可能重修舊好了。”
崔大夫人勉強壓制住怒火,冷嘲熱諷道:“也不知道楚王究竟看上她哪一點了,這麼肆意妄為的女子怎麼配做一國王妃?”
周大夫人壓低了聲音:“這話還是不要說了,這麼多年郡主不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嗎,可是太后娘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她。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太子妃嫡親的妹妹,更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
難道她女兒的仇就不報了?崔大夫人想怒吼出聲,可關鍵時候,她剋制住了,只能咬牙閉嘴。
周大夫人瞥見她的表情,心下滿意。
她不放心沈妤,卻是不能動手,正苦惱的時候,卻是查出來沈妤和崔大夫人的恩怨。
得知崔葇是被沈妤害死的時候,她又驚又喜,知道她借刀殺人的機會來了。所以她才時常去寬慰崔大夫人,和崔大夫人談心,故意激起她對沈妤更大的恨意,暗暗將報仇的方法灌輸到崔大夫人的腦子裡。
崔大夫人高興於找到報復沈妤的方法,卻是不知道這是周大夫人一點點教給她的。
沈妤望見前面兩人,唇畔勾起。
沈嬋道:“五姐在看什麼?”
沈妤淡淡一笑:“我看見周大夫人也在,聽聞國公夫人今日也來參加宴會,希望兩人不要碰到罷,免得人多尷尬。”
“我瞧著周大夫人和崔大夫人走的很近呢。”
沈妤雲淡風輕道:“同樣是家中突生變故,被人嘲笑,想來她們有很多共同語言罷。”
恰在此時,聽到外面有人大聲唱報:“懷慶公主到——”
沈妤回頭,便看到一臉冷淡的懷慶公主穿著一身水藍色素淨衣裙走了過來,面上不施粉黛,發上只戴著兩隻玉簪,衣服上也只繡著少許花紋,實在是素淡極了,反倒是襯得後面的女子更加容色秀美。
幾位女子都是不受寵的公主,今天倒是一起出現了。
想到鬱瑄想讓懷慶公主嫁到南昭的話,沈妤心中有了猜想。
沈嬋面露同情:“五姐,這次和親的人應該是懷慶公主罷?”
沈嬋都能想到的事,想來其他人也想到了。
皇后無子,幾位公主都是庶出。可是懷慶公主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份自然比其他公主更貴重。慕容國派來和親的是魏貴妃的養子平王,為表誠意,只能讓懷慶公主和親了。
“可傅賢妃才被賜死沒多久,懷慶公主就要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