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行到皇帝床前,滿臉淚水:“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絕不敢做出此等謀逆大事——”
皇帝明顯不相信她,一臉嫌惡道:“你不敢?那為何會在你宮裡搜出這樣的髒東西,難道是有人故意放到你宮裡的嗎?”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傅賢妃仰著頭,趴跪在地,“陛下,一定是有人故意將這個東西藏在長樂宮,栽贓嫁禍給臣妾,求您相信臣妾。臣妾進宮這麼多年,一心想著陛下,悉心侍奉陛下,您是知道的呀,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一心為朕?”皇帝道,“你覺得朕會相信嗎?人心不足,朕是見多了的,你以為朕是什麼人,由得你欺騙?”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鬱瑄終於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聯想到沈妘被傅杳謀害一事,再加上皇后恰好病重,他已然明白,此事有傅賢妃的參與。
傅賢妃謀害皇后是真的,利用傅杳害死沈妘也是真的。
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她卻是被別人利用了,掉進了自己佈下的陷阱!
而他是傅賢妃的兒子,傅賢妃完了,他能獨善其身嗎?這個母妃,的確是處處為他著想,可實際上卻總是給他拖後腿!
他不能不顧傅賢妃,否則會被人議論不孝、冷漠,是以他明知皇帝會遷怒他,還是必須求情。
思及此,他撩起袍子跪倒,哀聲道:“父皇,這其中定有誤會,母妃侍奉您多年,雖然素日有些事處理的的確不太妥當,但是她也不是愚蠢之人。在宮裡實施厭勝之術乃是大罪,說句大不敬的話,她就算要做,也會安排的萬無一失,怎麼會輕易被人搜到呢,這是明顯的栽贓嫁禍。父皇若是輕信,只會讓小人得逞,為大景帶來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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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色微變,眼中卻是沒有絲毫波動。他指著鬱瑄道:“你還敢替賢妃求情,難道你不知道,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嗎?若非為了讓你早日登上皇位,她怎麼會冒著風險做出此等謀逆大事!”
“父皇!”鬱瑄聲音淒厲,“兒臣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求父皇明察。”
皇帝哈哈一笑:“你倒是清白無辜的很!你是太子,朕死了,你不就可以早日登基為帝了嗎,而賢妃傅氏也可成為唯一的太后!明擺著的事,你卻跟朕說冤枉?你問問文武百官,誰認為你是冤枉的!”
眾大臣:“……”
他們心思各異,卻是不敢說話。
皇帝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很多時候太子是最盼著皇帝駕崩的人了,可是即便鬱瑄和賢妃有這個想法,也不敢做出這麼愚蠢的事啊,很顯然,事有蹊蹺。皇帝平常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認定了這事是傅賢妃做的呢?
難道是皇帝病了一回,病糊塗了?
“父皇——”鬱瑄聲音滿是哀求。
傅賢妃嚇的幾欲暈厥,面如土灰:“陛下,臣妾冤枉,瑄兒更是冤枉……”
皇帝輕嗤一聲,他本就不怎麼寵愛賢妃,如今對她更是冷漠不屑。
就在這時,外面有侍衛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全公公輕手輕腳的到了殿外:“陛下有要事處理,這個時候有什麼事那麼重要,居然敢驚擾陛下?”
侍衛四下看看,湊近全公公,不知說了什麼。
全公公一怔:“你在這兒等著。”
殿內,鬱瑄和傅賢妃依舊在喊冤,全公公在皇帝耳邊小聲說了些話。
皇帝看了傅賢妃一眼,眯起眼睛:“帶她進來。”
兩刻後,一身素衣、形容憔悴的女子出現在了殿內,卻是被關押在莊子上的傅杳。
傅賢妃扭過頭,心頭慌亂:“你不是應該在莊子上嗎,居然敢抗旨不遵!”
傅杳拿出袖子裡的匕首,悽慘一笑:“是啊,若非我以肚子裡的孩子相威脅,只怕踏出房門一步,就被殺死了。”
“你要做什麼?”
傅杳冷冷乜視她一眼,跪了下來:“陛下,罪婦有事稟報。”
全公公甩了一下拂塵:“你要說什麼?”
傅杳冷笑:“我可以作證,皇后娘娘突然病重,是被賢妃謀害!”
傅賢妃預感的事成真了,她失聲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