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行面色酷寒:“若是五公主邀我到這裡來是為了看這一幕,那你可以回去了。”
說著,他就拂袖轉身。
五公主已經在三王子那邊誇下海口,怎麼能輕易放紀晏行走?
她扯住紀晏行的衣袖:“紀世子,你是人中龍鳳,身份貴重,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天涯何處無芳草,寧安郡主的確生的傾國傾城,可是這世上不只她一個美人,你又何必強求呢?愛慕你的女子那麼多,倒不如憐取眼前人。”
這麼說的,她明媚的面孔染上一抹嬌羞。
紀晏行垂眸掃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憐取眼前人?公主說的是你自己嗎?”
五公主面色更紅:“紀世子,我是好心勸你。你是個驕傲的人,怎麼能被一個女子牽著鼻子走?再者寧安郡主明顯就是和楚王兩情相悅,這一點幾乎人盡皆知,紀世子不如儘早放手,給彼此留一些顏面。”
紀晏行哂笑一聲:“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五公主費心。”
五公主見他並沒有多看自己一眼,急得跺腳:“紀世子打算如何,還能將寧安郡主搶過來嗎?要知道楚王可是宗室親王,世子如何能搶得過他?”
頓了頓,她嫣然一笑:“當然,若是有一天世子權傾天下,將皇室之人踩在腳下,別說是一個寧安郡主,就算你要天下所有的女子又有什麼不可以?”
紀晏行似笑不笑道:“看來,三王子所圖不小。”
“難道紀家就甘心偏居一隅嗎?鎮北王掌握大權,鎮守一方,貴國皇帝陛下可放心?紀世子被留在京城兩年多,為什麼還沒有被放回去,世子心裡難道不明白嗎?世子,你要眼睜睜看著整個紀家被殺害嗎?”
紀晏行嗤笑:“這是我們大景的事,五公主未免管得太寬了。”
五公主笑道:“鎮北王的赫赫威名,北縉許多人都是聽說過的,鎮北王為大景守衛疆土,征戰沙場,實在是勞苦功高。本以為貴國皇帝會好好犒賞令尊,信任他、重用他,沒曾想卻是想除掉他,就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替令尊感到不平,世子不覺得失望嗎,當真不為紀家所有人著想嗎?”
紀晏行有些不耐:“你到底要說什麼?”
五公主笑容嬌媚:“我父王一向愛惜良將,厚待有功之臣,做不出兔死狗烹之事,若是世子願意勸說令尊投靠我們北縉……”
“你是要我通敵賣國?”紀晏行語氣凜冽,“與異族合作,出賣大景,就算最後權傾天下,位極人臣,我們紀家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也無法面對紀家的列祖列宗。”
五公主眸中閃過一抹狠厲:“這有什麼,都殺光好了。事實到底如何,還不是掌權者說了算?”
紀晏行笑容有些嘲諷:“五公主,你當著我這個中原人的面揚言殺光我們同族百姓,怕是不太好罷?”
五公主不小心說了實話,忙補救道:“我說的是那些不聽話的人。若是他們甘願成為我們的子民,三哥自然會好好對待他們,有時候,殺人也是迫不得已,是為了國家安寧著想。”
這話完全是假的。
每次異族入侵中原,都是燒殺銀掠無惡不作,他們會屠城,屠殺個幾天幾夜都不夠,燒殺十天半月都是常事,恨不得將所有中原人都殺光,雞犬都不留。不,應該是一根草都不留。
那些胡人蠻夷,並不覺得他們的行為多麼殘忍,他們只會覺得興奮。每佔領一個城池就燒殺銀掠,已經成為他們一種習慣,成為了他們的本性。
老弱病殘全部就地格殺,年輕男子被送去做奴隸做苦力,至於女子,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們會將女子送給蠻夷的奴隸主主或者送進軍營。
更可惡的是,他們連有孕的婦人都不放過。
這是一個人能做出的事嗎,簡直是禽獸不如!他們入侵中原後,想的不是如何籠絡人心,而是殺光中原百姓,這已經是他們約定成俗的習慣了,無論過去多少年,他們這種習慣都改不了。
每次異族入侵中原,對於中原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紀家寧願投靠慕容國,也不會投靠北縉,至少慕容國看在大家都是中原人的份上,不會屠殺大景百姓。
紀晏行明明厭惡五公主,但是礙於和沈妤的合作,不好表現出來,他揚起眉梢道:“哦,是嗎?”
五公主道:“自然。”
紀晏行捋了捋腰間玉佩上的絡子,道:“五公主就要嫁給大景的周王殿下了,很快就要成為皇家兒媳,你這樣做,合適嗎?再者,你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去向陛下告密嗎?”
“你不會的。”五公主篤定道,“據我所知,紀世子一向是喜歡坐山觀虎鬥,你心如明鏡,卻是什麼都不參與。再者,貴國皇帝一樣不信任紀家,你若是向他告密,說不得他又要多想了,屆時紀家又不能安穩了。”
紀晏行輕笑一聲:“五公主知道的還真多,不知道周王殿下知不知道她的未婚妻是個如此有野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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