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感興趣道:“什麼弱點?”
劉詹士輕輕一笑:“盧統領有個獨子盧子帆,是他的老來子,所以盧老夫人對這個孫兒十分溺愛,就連盧統領自己素日也捨不得打罵盧子帆。可就是因為太過溺愛,盧子帆闖下不少禍事,但是因為盧老夫人捨不得孫兒受罰,盧統領只能徇私枉法,將那些事都壓下去了。未免盧子帆再闖禍,盧統領對他的管教很是嚴厲,但是反而助長了他的逆反心思,行事越發荒唐,變本加厲。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更遑論其他凌辱人的手段。”
太子心頭大喜:“你的意思是,讓我收集盧子帆的罪名和證據,用來威脅盧翊?”
劉詹士點頭:“只要控制住盧子帆,就能控制住盧老夫人。盧翊重視獨子,更注重孝道,他一定會聽從太子殿下的差遣。”
“好,這個主意好。”太子撫掌大笑,“是啊,只要禁軍統領成了我的人,何愁逼宮不成?那什麼時候行動為好?”
劉詹士成竹在胸的模樣:“今年宮裡還未舉辦賞菊宴罷?”
太子道:“懷寧的喪事還未過去,等此事過後,也到了賞菊宴的時候了。”
“殿下,臣以為,這是個好時機,若是再晚一些就沒機會了。”
太子贊同道:“對對對,你說的不錯。等寧王一回來,父皇一定會找機會廢了我,屆時我的命就落在了寧王手上。我只有這一個機會,必須牢牢把握住。劉詹士,依你之見,屆時孤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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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詹士沉吟片刻道:“據臣所知,宮中宴會,無論是皇室宗親還是世家大族,或者是朝中官員,都會攜帶家眷去參加宴會罷?”
太子道:“這是自然。”
“殿下,這就更好辦了……”
突然,聽到‘哐啷’一聲,一道刺眼的陽光投射進來,門被人推開了。
太子一回頭,發現是面色蒼白、神情焦慮的太子妃。
她的頭髮微微凌亂,一隻手緊握著帕子,呼吸深重,顯然是急匆匆趕到的。
太子一怔,隨後面色一凝:“太子妃,你怎麼突然闖進來了?”
太子妃看了一眼劉詹士,冷聲道:“殿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太子不耐煩道:“有什麼事必須現在說?”
太子妃直視著他,一向溫婉的面容滿是冷意,倔強的不肯退縮。
太子有些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太子妃。
劉詹士見時機不對,行禮道:“臣見過太子妃。殿下,既然您現在有要事在身,臣就先告退了。”
太子無法,只能道:“既如此,劉詹士就先退下罷。”
劉詹士最後看了一眼裡面的情形,關好門走了。
外面的陽光再一次被隔絕開,風呼呼的吹著,即便關著窗子,冷意也能穿透過窗紙滲進來。
兩人對視許久,終究還是太子先移開目光。
“太子妃擅闖書房,到底所為何事?”
太子妃道:“自然是為了太子您的事。”
太子眉頭緊鎖:“孤的事?孤的事不用你管。”
“殿下,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是無論如何,你我是夫妻,永遠不會改變,至少現在不能改變。作為父皇親自賜婚的太子妃,我有責任勸導殿下,自然也有權利知道殿下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大事!”
太子懷疑太子妃知道了什麼,目光冰寒:“太子妃,孤說了,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孤看在你懷有身孕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不要逾矩。”
太子妃氣笑了:“我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做什麼,也算逾矩嗎?有好事的時候,殿下從來不記得我這個妻子,現在大難臨頭,殿下卻想拖著我們母子一起死,殿下難道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太子下意識看了一眼太子妃的小腹,難得有些愧疚:“孤從來不得父皇喜歡,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你可知,孤馬上就要被父皇廢了太子之位,很快就會喪命。無論孤要做什麼,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太子妃笑容淒涼而苦澀,“殿下,父皇為何要廢了你,你心裡不清楚嗎?你想想這麼多年你做的事,有哪一件是身為太子該做的?你昏庸無能,仗勢欺人,貪婪好色,寵妾滅妻,這也就罷了,畢竟在皇室眼中,都算是小事。而且廢太子是震動朝野的大事,父皇也不會輕易廢了你。可是你……仍然不知悔改,強搶民女也就罷了,居然……居然敢做出有違倫理之事,父皇不廢了你廢了誰?”
太子面色尷尬,面容更加陰冷:“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的?”
太子妃諷刺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下這等醜事,還怕傳出去嗎?”
太子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他閉了閉眼睛,怒聲道:“是,我就是覬覦庶母,調戲阮昭容,被父皇發現了,你滿意了嗎!所以,你該知道,我若是不有所行動就會死,不只是我,你也要跟著一起死。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做嗎,我也是無可奈何!”
太子妃倒退一步,扶住了門框,搖頭慘笑:“鬱瑢啊鬱瑢,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裡,只會推卸責任!你這樣蠢笨無能又總是惹是生非的人,能坐在太子之位上這麼多年,真是老天爺不開眼。”
太子養尊處優,已經鮮少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了。
當他聽到‘鬱瑢’二字時,他愣了一會,隨後便是惱怒:“張文珺,你……你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