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越是好人,在這種事上越是不可相信。
但是沈妤沒有多說什麼,時間一長,很多馬腳自然會顯現出來。
等沈妤回了沈家,寧王和吳山已經帶著秀兒、鶯兒以及懷寧郡主的屍體到了御前了。
即便皇帝再不喜歡懷寧郡主,但死的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所以皇帝大發雷霆。可當聽見鶯兒說幕後主使是崔葇的時候,皇帝也是意想不到。
崔葇算是他的兒媳,更是太后的孃家人,他倒是有些為難了。
但是如論如何審問鶯兒,鶯兒一口咬定,幕後主使就是崔葇,那枚玉佩也是崔葇給她的。
沒辦法,皇帝只能派人將崔葇帶進宮。沒做過的事,崔葇自然不會承認。
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她如何狡辯也無法為自己脫罪。
其他的可能是誣陷,但是那枚玉佩做不得假。更讓她憤怒的是,她的陪嫁丫鬟居然也作證,說她的確為了報復沈妤,收買鶯兒害死懷寧郡主栽贓給沈妤。而且,她是親眼看到崔葇將貼身玉佩送給鶯兒的。
崔葇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即便太后在場,也無法包庇她。
無奈之下,太后只能同意先將崔葇關進刑部大牢,她自有辦法替崔葇脫罪。
很快,崔葇指使人殺害懷寧郡主並栽贓給沈妤和沈明洹的事就傳開了。各府都覺得此事不可思議,保持沉默。但是那些百姓就不會想太多了,別人給他們看什麼,他們就以為是什麼。一時間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對陸家和崔家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在陸家和崔家的牆上寫上了打油詩來諷刺兩家。
未免丟人,所以陸家和崔家這幾天都不敢出門。
慈安堂。
太夫人搖搖頭:“那些人還如此不消停,想方設法的害你,這次又將洹兒牽扯進去了,好在你們有所防備,沒被人害到。”
頓了頓她道:“妤兒也就罷了,她一向聰慧,沒想到洹兒這次的表現也讓我意外。”
沈明洹面色微紅:“都是姐姐教的好。”
沈妤微微一笑:“你早就知道對方的計劃?”
沈明洹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那個婢女上酒的時候,故意滑倒扯下我的一顆釦子也是真的。按理說,我該去換衣服才對,可是我卻覺得心裡不踏實。宴會上也有小人在,我怕有人算計我們,就想了一個主意。”
沈妤笑道:“所以,你發現少了一顆釦子的時候,沒有急著去換衣服,而是讓沈易去尋一顆一模一樣卻有個黑點的玉扣?”
沈明洹點頭:“這樣一來,就算不能一下子脫罪,也不能直接定下我的罪,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也能拖延時間反戈一擊。”
沈妤面露讚賞,揉了揉他的頭髮,笑眯眯道:“我們洹兒果然是越發聰明瞭。”
沈明洹露齒一笑:“既然我越發聰明,姐姐要如何獎勵我?”
沈妤眉梢微動:“你想要什麼?”
沈明洹十分委屈:“我那身衣服可是髒了,沒辦法穿了。”
沈妤失笑,故意道:“京城繡坊那麼多,你再去找人做一件不就好了?”
沈明洹耍賴似的道:“他們做的哪有姐姐做的好?我在眾人面前說了謊,他們都以為姐姐素日會給我做衣服的。”
太夫人見此,笑了起來,卻是不說話。
沈妤剪水雙瞳閃動著柔和的波光:“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做一件衣服,但是我繡工不好,就算你嫌棄也必須穿。”
沈明洹臉上笑容更大:“無論姐姐給我的衣服是什麼樣的,我都穿。”
舒姐兒像個小大人似的,坐在椅子上,小巧的腳丫還一晃一晃的。她見幾人在談話都不理會她,越發不高興了,小手拽著自己的衣服,對沈妤道:“我也要,我也要。”
沈妤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好,舒姐兒這麼可愛,我自然不會忘了你。”
舒姐兒高興的手舞足蹈,揮著手要讓沈妤抱。
沈妤站起身,一彎腰,將她抱到自己身邊坐著。
太夫人笑呵呵道:“有舒姐兒在,慈安堂也熱鬧許多,我越發不捨得她回去了。”
沈妤哄著舒姐兒道:“祖母捨不得你,多陪陪她好不好?”
舒姐兒雖然年紀小,但是性子跳脫,很受人喜歡,所以她對住在沈家一事,是沒什麼意見的。沈妘懷有身孕,也不能時時陪她玩,比較一下,她更喜歡住在沈家。
她吧唧一下碰在沈妤臉上,咯咯笑了。
沈妤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哭笑不得。